徐珍麵色不動,心中卻暗暗吃驚。她隻是在心裏有些動搖,表麵上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為什麼宋雲溪像是能猜透她心思一般?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蘆花看了不禁有些緊張,伸手拉了拉宋雲溪的衣袖,小聲的道:“小姐!”
宋雲溪深深的看了徐珍一眼,就轉身對蘆花道:“走吧,我們回府!”
金財偷偷瞟了徐珍一下,然後忙往宋雲溪跟前湊,討好的道:“主子,我送你回府吧?”
“不必了,你好好看著悅來酒樓就好!”說完,宋雲溪頭也不回,大步離開了。
縱然她如此說,金財也沒有真停下腳步,而是依舊討好的跟了出去,直到把她送出大門。
一路沉默的回了相府,進了惜弱院,蘆花欲言又止的看了宋雲溪幾眼,長歎了口氣,搖搖頭出去了。
宋雲溪察覺到蘆花的舉動,卻也沒有說話,有的時候不能光講感情,還得用手段。倘若是能用感情掌握的,她也沒必要使手段,但偏偏很多人都是白眼狼,野心大,不用些手段,她就隻能等著別人反咬一口了。
宋美珊被她弄走了,宋美靈和大夫人都被宋相爺管製住了,所以近來府中很是安寧。太過安靜了,宋雲溪還有些不太習慣,不過轉念想想,又有些暗笑自己真是忙慣了。
事情突然變得一團糟,得重新整理,今天忙了一天,她也累了,幹脆睡一覺,有事明天再說。
金財送走宋雲溪之後,重新回到宅子裏,見徐珍依然在發呆,不禁歎了口氣。“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有什麼小動作,你就不聽,還自作主張!主子既是我們的主子,就自有她的能力所在,又豈是我們那麼容易抗衡的!”
徐珍微微側目,朝他看了過來,“那你就真的一輩子甘心做奴才嗎?”她這一輩子,最終的夢想豈止是出人頭地,她更想的是站在別人的頭頂,做別人的主子!
“不甘心又怎樣?”金財再沒了好言相勸,語氣冷淡的道:“你以為人人都能作主子嗎?你以為做主子就很好嗎?其實很多時候你往往付出的要比得到的,多的多。”
“皇上他至高無上那又怎樣,不照樣處處受龍戰將軍掣肘?太子殿下如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龍戰將軍、睿親王、乃至顏貴妃,哪一個不是她的阻礙?”
“主子她是未來太子妃,尊貴無匹,麾下還能號令多少個像我們這樣的?但你看看她整日籌謀,勞心勞力,對人對事費盡心機?比之我們來說,艱難多少倍?”
徐珍眸光微動,神色有些動搖。
金財見如此,心下微安,總算沒有被欲望蒙蔽了雙眼,還有救!
“徐珍,你要知道,除非是上天特別眷顧。否則,得到多少就會失去多少。上天自有平衡之道,千萬別妄想成為上天眷顧的寵兒!”
金財這話,猶如潑天冰水,把徐珍潑了個透心涼。
“阿珍,就這樣,好好的,行不行?”金財伸手拉住徐珍的手,滿目深情,又略帶誘惑的道。
徐珍正胡思亂想著,陡然聽到這話,恍然一驚,抬頭看去,正望進金財一雙如墨般深情的黑眸裏。那黑眸仿佛帶著誘惑,如漩渦般的把她卷了進去。
“堂主,有消息來了!”這時候,一個著急的聲音猛然插入了兩人之間,打斷兩人平靜如水的湖麵。
徐珍恍然驚醒,發現金財拉著自己的手,兩人四目相對許久,不禁一驚,忙抽回手。
金財看了她一眼,剛想說話,但見推門進來的人,隻能無奈放棄。“你忙,我先去悅來酒樓看看!”
待金財走遠之後,報信的丫頭才神秘兮兮的湊上來,道:“堂主,你剛剛和金財大哥……”丫頭賊兮兮的對了對手指,意有所指。
徐珍瞪了她一眼,皺著眉頭道:“寒沁,你在胡說些什麼!”臉上卻飛起紅霞,不覺出賣了她。
被稱作寒沁的丫頭更是笑得別有深意。
“你剛剛不是說有消息麼?”徐珍又是瞪了她一眼。“什麼消息?”
寒沁這才肅穆道:“今早宮中傳來消息,說聖上惹怒了龍戰將軍,龍戰將軍要殺了皇上以泄憤!”
徐珍聽了,猛然一驚,雙眼攸的瞪大,“你說什麼?”
“堂主,龍戰將軍說了要殺了皇上,換一個人扶上皇位!”寒沁似是還嫌徐珍驚嚇不夠,繼續添上去。
徐珍沉默了許久,才揮揮手,道:“去,報告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