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紛紛,不斷侵擾著寧靜的夜。

或許是因為這場瓢潑大雨,亦或是因為夜深了。

平日裏原本紅燈綠酒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見了人跡。

唯獨……

街尾那個獨自撐著黑漆的傘沒入雨簾的紫衣青年。

“啪嗒……啪嗒”

青年緩緩地踏過地上的積水,帶起一陣拍打聲,拐彎走進了巷口。

“出來吧”

青年慢慢深入巷口,徐徐開口。

整個巷口寂然無聲,隻有青年那略顯稚嫩,卻冰冷無比的聲音在不斷回蕩。

一步,兩步……就在走到了第七步,青年眼神一淩,停下了腳步。

緩緩轉過身,那與夜色混為一體的雙眸就那麼直直地盯著空無一物的前方。

“哈哈哈”

巷口突然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隨之青年眼前的空氣莫名的輕輕蕩了蕩,不一會竟憑空出現了一黑一白兩人。

其中那白衣男子竟還穿著一身古裝,不知道的還以為某劇組正在附近拍電影。

見他攆起蘭花指,捋了捋耳旁的長發,陰聲陰氣道,“不愧是門主一手養大的人,似乎從一開始就察覺到咱們了呢”

“哼哼,畢竟是陰榜第一高手呢”

開口的是另外一個是個穿著暴露的黑裝女人,不過似是由於陰氣過剩,臉上爬滿了許多恐怖的黑色條紋,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生物,

蠍子。

“哎喲誒,真是可惜……你說你好端端的少門主不當,非要背叛羅門,實在愚蠢之極。”

“要知道,門主視你為親子,在憑借你的天賦,十幾年後超越門主,然後成為新一任羅門門主豈不美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甚是歡樂。

“死人妖,黑臉婆,想不到這麼久不見,你們還是這麼囉嗦!”青年不屑地揚起嘴角,撓了撓耳朵,似是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話音一落,白妖和白蠍臉色一變。

人妖這個詞一直是白妖的禁忌,你可以說他是男人,亦可以說他是女人,不過但凡說他是人妖的,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而白蠍自從加入羅門,獲得了陰邪之力之後,便由一個美女變成了一個蛇蠍之婦,而正是因為不堪這之中的改變她才給自己起名白蠍,就是在提醒他人,不要說她黑。

“秦音,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蠍陰沉著臉,讓其本就黑光浮現的臉上更多了幾分煞氣。

“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們回去跟門主認錯,想必門主念在與你的舊情,還是會饒你一條生路的”。

青年笑了笑,搖了搖頭,似是對兩人的話嗤之以鼻,腦中卻浮現出那個男人。

一個連人性都沒有的人,更別說念什麼舊情了,不過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回羅門。

因為那裏……是地獄。

見秦音沒說話,一旁的白妖也強忍住對之前青年的出言不遜的不滿,道“秦音,門主三番兩次派人前來,為的就是再給你一次機會。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門主。”

說到這,白妖頓了頓,語氣愈發陰冷。

“而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門主有令,如果你不乖乖跟我們回去,便讓你葬身於此!”

白妖細沉再加上陰冷的嗓音確實讓尋常人產生懼意,但秦音卻好像沒聽見一般,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羅門,我不會再回。不過,似乎單憑你們,有點不夠看”

秦音的語氣一如既往,冷淡而霸氣。

“哈哈哈哈”

此時,一旁許久沒說話的白蠍仰頭大笑了幾聲,隻不過尖銳的笑聲在這巷道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