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拉開了易拉罐的開口,慢慢地喝一口冷飲,人坐在沙發上,心卻不知不覺地被分成了好幾份地飛出了窗戶,飛到了他一直牽掛的地方和想去的彼岸。
不知道那個叫喜梅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他很想去看看,看她們娘倆是怎麼過的,可他再也沒有走進那個開滿了梅花的村莊了,更沒有勇氣踏進那個陳舊的宅院一步了。
不知道小七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們兄弟這輩子還能不能再有相見的哪一天?
不知道那個楚楚動人的小丫頭,會不會接受自己“免費”地午餐?
他一聲不響地喝著冷飲,慢慢的,有淚光在眼裏瀲灩。黑蝴蝶端著熱氣嫋嫋的咖啡,不忍心的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亮子,該放的都放下,該忘的都忘了,一切重新開始,要是喜歡就去追吧。”
愛情這東西,論不得是非,隻有,有沒有愛錯人,有沒有愛錯時間。
黃昏的時候,小七踱著腳步走進了夜來霜住的院子,這條路他走了七八年了,明月活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在梧桐樹下聊著天。後來他來和夜來霜談心情,是他們兩個人。這一次,沒有了明月,沒有了他的二師兄,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進來看看。
進了院子,梧桐樹下落下了厚厚的一層葉子,沒有人去打掃,也沒有人去理會,完全是一種淒涼的感覺。小七推夜來霜房間門時,門是被插上的。
“二師兄?你回來了麼?”小七敲著門,呐蒙著。
“奇怪,二師兄房間門怎麼會是被插上的呢?難道二師兄回來呢?”
小七自言自語著:“不應該啊,他回來了我不應該不知道啊?”
“二師兄?是你在房間麼?”
小七騰的一腳踹開了門,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楞楞的楞了半天方慌張地衝進門大叫一聲“六師姐?”
紫衣懸梁自盡了。她把自己殺死在了夜來霜的房間裏。
小七抱下了掉在半空的紫衣,放在了夜來霜的單人床上,努著嘴歎息了一聲“六師姐,何必呢?”
桌子上平平正正地躺著一封書信,就像是這一刻如此安靜的紫衣。
我之所以苟活到現在,是因為我的愛情不想死,我的人生信仰的,就是我的愛情,你就是我的信仰,可是我能擁有什麼呢?
縱然你肯原諒我,我也無法麵對自己。能不能答應一個死人的請求,讓我為你守護這棵梧桐樹——記得你總是會看梧桐,隻有這樣,我就也能陪在你身邊看梧桐。
車到了東風街的藍天人才信息中心停了下來。
黑蝴蝶點了支煙“亮子,你先到藍天呆幾天吧,到時候你覺得可以你就長期幹覺得不行老姐姐給你再想辦法。你看怎麼樣?”
張亮在車裏向門麵望去,聽名字倒是很有檔次的——“藍天人才信息中心”可看門麵就不怎麼樣了,很一般的門麵。門口幾個小青年穿的西服革履的,時不時的對路人很是熱情的招呼著。麵前立著幾塊木製的大牌子,寫著招工信息。
“可以啊姐。”張亮撓著自己的披肩發“說心裏話姐姐,我現在也不奢望什麼了,能平淡的混口飯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