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體虛弱,白心悠躺在醫院的這幾天幾乎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迷迷糊糊的看著自己身邊來探望的人換了一張臉有一張臉,有她熟悉的,當然也有她不熟悉的。
她也忽然間發現,原來沉睡可以忘記所有煩惱,隻是將自己的世界歸於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再無他求。
這種感覺,似乎也挺好。
不,應該說這種感覺恍如毒品,讓她分外上癮。
隻可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所有的思緒都清晰起來,她知道,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母親陶珍茹坐在身邊紅了眼圈,看見她醒過來滿眼驚喜,隨後抹了眼淚衝著她開口:
“悠悠,你先躺著不要亂動,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母親這樣關切的語氣讓白心悠有些吃驚:
“媽,我沒事的,隻是睡了一會兒……”
可白心悠的話說到這裏便沒有再說下去了,因為她看到了自己右手腕上纏著的紗布,紗布上浸染了鮮血,看樣子事情並沒有發生多久。
“媽,我……”
白心悠眉頭緊蹙,將自己的手腕抬起來放在眼前,準備拆開查看。
“不要!”
陶珍茹一把抓住了白心悠的手,眼圈再次溢滿淚水:
“媽知道你活的很辛苦,可是孩子,我們也不能放棄自己啊,我們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隻會讓那些痛恨我們的人得意,親者痛仇者快,你明白嗎?媽隻有你了,要是你出什麼事,我可怎麼辦?”
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母親抓著她的手顫抖著,以及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白心悠不說話,隻是看著自己的母親,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腕,很明顯她的手腕被割過。
半響白心悠詢問起自己的母親:
“媽,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記得了,她隻記得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一會兒,可卻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悠悠,你、你不記得了?”
陶珍茹微微一愣,看著自己女兒的確不像是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開口:
“就在昨天,你割腕了。”
“割腕?”
白心悠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我明明沒有……”
她從來都沒有過自殺的念頭,怎麼可能割腕?
可這兩天她睡的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難道她潛意識裏真的有自殺的念頭?
不,這絕對不可能!
“媽。”
白心悠平靜的開口:
“你覺得你女兒是這樣意誌薄弱的人嗎?”
陶珍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開口:
“悠悠,你是說……”
母女兩個瞬間想到了一塊,白心悠點頭:
“不錯,我懷疑是有人為之,這幾天我總是昏睡,迷迷糊糊中身邊是來了幾個人,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有自殺的念頭,我之所以回來,是為了複仇。”
“對方到底是誰?實在是太可怕了。”
陶珍茹的臉也瞬間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酷,幾年前叱吒風雲的女總裁形象再次顯露:
“悠悠,我帶你回去,這個醫院不能再呆了。我一定會查出凶手。”
“不,不用了。”
白心悠看著窗外,她已經猜出來凶手是誰了,除了他,還有誰這麼想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有這個能耐,在這個醫院裏隻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