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傾國這便是你的心——“
“皇上,夜深了,歇息吧。要不要召貴妃或者柳妃娘娘前來,您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去看柳妃娘娘了!”
“不用了,小耽子你們都退下吧,朕想靜一靜!”
“奴才遵旨!”
小耽子帶著一眾宮女太監退了出去,臨關門前憐惜的搖了搖頭。鳳皓軒的心裏裝著一個人他知道,盡管鳳皓軒從不提起,但他已有好幾次聽到了鳳皓軒在夢裏的呢喃,甚至立妃兩年了皇上從不曾寵幸任何一個妃子。
希望那個人不管怎樣,快點出現吧!
禦書房外艾紫棲身在廊簷之上,下麵穿行的宮女太監無一人發現他。兩年來他已經像這樣度過個無數個夜晚,一次次目送鳳皓軒從這兒去到妃子的寢宮,他一次次落寞離開。
今夜是他半年以來再度來到這禦書房,上一次是他第一次目睹有妃子留宿在此,那嬌柔的聲音,以及那銷魂的呼喚。聲聲似刀,割得他支離破碎!
很快禦書房內燭火全滅。
“皓軒,晚安!”他縱身離開!或許,他其實應該進去看看。
禦書房內,鳳皓軒輕輕轉動床榻之上的一個暗鈕,擺滿珍玩的古董架慢慢左右移開,露出後麵的牆壁,取下一塊石板,露出一個鑰匙孔,嵌入一把銅質的鑰匙輕輕轉動,石壁移開白玉砌的台階展現延伸。
隻有鳳皓軒可進的密室內不似外麵明亮,夜明珠的光線十分的柔和,映在鳳皓軒的側臉上透著幾分悵惘。
密室內陳設十分的簡單,一張小小的床榻,一張木桌,幾把竹椅,一書案,一書架,分明就是苗穀竹榭花傾國的房間擺設。
牆上掛著幾幅畫卷那是花傾國所畫,還有那件花傾國替鳳皓軒縫製的衣衫,幹淨、整潔的掛在畫旁,這些便是鳳皓軒離開苗穀時帶走的物品。
鳳皓軒走過去一一拂過衣服,畫卷,最後停在了一副畫像前。那是鳳皓軒自己所畫,畫的是花傾國替他縫製衣衫時的模樣。
時至今日,他們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他總能清晰的想起,醒著夢著,時時無法忘懷。
曾經他為著花傾國騙了他而想要恨過,尤其是那一句‘都是男人嘛玩完了就夠了嘛!’他幾乎想殺了他,可是那時候的他做不到如此決絕。而如今當他終於明白,或許花傾國的殘忍隻是想要逼他離開,隻是想要保護他,他卻是恨不得殺了自己!
‘相傳梧與桐同長同老,同生同死!梧桐之花高潔而忠貞象征著至死不渝!這是我許給你的至死不渝的愛情!’
“傾國,你本將心全付於我,偏我給忘了,所以老天罰我再不能見你。傾國對不起,我愛你!愛上了作為男人的你,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至今鳳皓軒也不明白他是怎樣進入苗穀的,他依然記得出穀那一天所見識到的那些玄妙的機關陣法,若無圖紙,窮他一生也未必能參透。
他隻歎有如此奇妙的機緣為何又隻換來如此短暫的緣份。
“傾國你是玥之後我的生命中又一份難得的快樂與幸福,卻沒想到我的快樂永遠都是這樣的短暫,玥是如此,傾國你也是如此。玥是為了保護我,你也保護了我,而我卻是自己離開了你。”
再一次撫摸著畫中淺笑的臉龐,似乎花傾國就在他的眼前,對著他暖暖的笑著:“傾國,兩年前我沒有明白,我沒有珍惜,對不起!你知道嗎,今天我見到了兩個跟你有同樣明媚眼眸的人,那時我在想若他們是你該多好……我多期盼你再出現在我麵前。傾國,你還會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