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國醒來的第三天收到了除去郡主稱號的聖旨,緊接而來的是冊封國夫的旨意,當他從小耽子的手裏結果那明黃的聖旨時,他幾乎無法克製心裏的激動。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毛發,身上的每一滴鮮血都在沸騰著,跳躍著。
國夫國夫,這在不久前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可是現在,就在此刻已經是難以言喻的幸福。他捧著聖旨,他一遍一遍地看著,他說不能哭,這是高興的事。可是這一刻他難以自抑,淚花兒啊打著轉,是那麼幸福的晶瑩。
“耽公公,皇上呢?他在哪兒?”
“回傾國公子,皇上他…嗬嗬,公子隻需在宮裏稍等,很快就能知道了,小耽子告退!”小耽子像是故意賣著關子一樣的撚著笑退了下去。
要說這小耽子恐怕才是隱秘的最深的存在就連鳳皓軒也是不知道的。他自小以侍讀的身份跟在鳳皓軒的身邊,實則卻是鳳皓軒的貼身護衛。有鳳皓軒父皇的授意,小耽子師從高人夜夜研習武藝,而鳳天啟刻意隱瞞了小耽子的身份,是以任何人都隻當小耽子是一個侍讀,後來都隻當他是一個太監。試想有誰能想到看起來瘦弱單薄的小太監實則是一個武林高手呢,因而當初的南宮思權對於小耽子就連懷疑也是沒有的。
花傾國在宮裏等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聽到了宮苑門口傳來的動靜,他以為是鳳皓軒來了,想著就要成為他的國夫,這身份關係的確認到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立馬僵直身體站了起來,閃爍著琉璃碎光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門口,等著鳳皓軒的身影出現。
可是……
“奴才參見公子!”
院外齊亞亞的跪了一地太監,卻不見鳳皓軒的身影,花傾國又往外麵看了看,確認鳳皓軒不會出現以後這才收回了視線。心想著這鳳皓軒什麼意思,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呐有要跟他成親的感覺了?
不過若是他知道這會兒鳳皓軒在忙著什麼那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們來做什麼?”
“啟稟公子,奴才們奉皇上的旨意是來替公子量體的。”
“量體?”
“是,已被裁製大婚的吉福。”一個太監低頭回答著。不過他低著頭,人花傾國還是看到了那小太監嘴角的笑意。
提到吉福,提到大婚,提到成親,花傾國也十分的不好意思,臉有少許的紅,為了隱藏那一陣別扭的感覺,他端起一旁的熱茶一口一口的喝著,末了才點點頭,站起身來任那些太監在他的身上一陣比劃掐量。
全程,花傾國都是極其地別扭,就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一直繃著身體他的身體愈加的僵硬,隻覺得他的四肢已經麻木,隻希望這磨人的一群人快點離開。
終於在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後這些人跪安離開了,花傾國一下子跟綿軟無力的棉花似得攤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灌著水。以前了解到古代帝王大婚極其的繁瑣,沒有個一天一夜那各種儀式都結束不了。這會兒不過是量體裁衣就這麼麻煩了,那等到成親那一天,他真是不敢想象。
“哈哈,哈哈,怎麼無所不能的花傾國公子今天這麼狼狽啊!”
敢這麼肆無忌憚說話的人除了鳳皓夜還有誰?無力的花傾國也懶得理他,就攤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倒是跟在鳳皓夜的後麵進來的夏憂洛引起了花傾國的注意,對他點了點頭。
“傾國公子真是愈發嬌慣了啊,這客人到連口茶都沒得喝啊。”鳳皓夜自從將花傾國徹底放下以後,與花傾國的相處模式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倒是把他當做了真心的朋友,是以在花傾國的麵前也恢複了慣常的沒大沒小。
“夜王,不若把你兩隻手卸了可好?”
“此話怎講?”鳳皓夜好奇地看著一直麵無表情的夏憂洛。
夏憂洛的冰塊臉跟南宮宇的有所不同,前者是無所欲無所求,自然淡薄清涼,而後者則是慣會隱藏,對所有事物都是冷冷相待,透著寒氣的拒絕。
夏憂洛替自個兒倒了一杯茶坐在了花傾國下首的椅子上,瞄了一眼鳳皓夜,嘴唇微動“連杯茶都不會斟,留他何用?”
“我——嘁,行,我說不過你,我自己倒茶喝總可以了吧!”
花傾國看著這兩人覺得好笑,想著果然這個世間都是一物降一物的,隻要你遇見了就不分身份,不分性別,總會是以一種獨有的模式牽製、維係,並漸漸地靠攏,相吸,不離。
“傾國公子恭喜你得償所願,終於是撥雲見日了。”
“謝謝夏公子。”
“哎,我什麼時候才能得償所願,撥雲見日呢?”鳳皓夜手托著下巴無辜可憐的看著夏憂洛。
“在下覺得夜王您每天的生活是豐富多彩,有滋有味,當是豔陽高照才對,哪來的雲遮高陽呢?沒有雲遮高陽又怎麼會有撥雲見日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