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寒殿內皇甫淵斜躺在床榻之上,平日裏儒雅的思安正半裸著趴在皇甫淵的胸膛上,指尖靈巧的在皇甫淵的左胸打著圈,保養極好的指甲因為遊移而閃著幽光,應和著他更為妖異的綠色瞳孔,邪性而蠱惑人心。
皇甫淵把玩著思安的一縷發絲,輕輕地揉撚著放在鼻翼間嗅了嗅,那股清幽讓皇甫淵閉眼陳笑。
“花傾國果真去救皇甫霖了嗎?”
“果真!”
“看來你說得對,他們果然惦記著兒時的情分,怪道花傾國跟鳳皓軒在一起這麼久竟然不把天藥給他。”
“聖上說的是。”
“思安,果真如你所說即使我殺了他亦可以撐上半個月?”
“果真!”
“那就好,半個月足以我去到苗穀拿到天藥了。”
“聖上,鶯兒她已經同意帶你進苗穀了?”
“哼,這還要歸功於我的好兒子皇甫霖啊,我用皇甫霖跟她做了交換。”
“原來如此,聖上英明,咳咳咳咳——!!”
思安突然間不斷地咳嗽起來,皇甫淵連忙幫他運功順氣,卻被思安給阻止了,他拉回了皇甫淵貼在他後背的手“聖上不要為思安浪費氣力,聖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思安,這些年苦了你了。”難得的皇甫淵的眼睛裏竟有一絲柔情,手指拂過是俺的臉龐,拂過那妖異的瞳孔,那兒盛的全是這三十年來積攢的毒素,如今也已經到極限了吧。他可長生,可眼前這個有著綠色眼眸的男人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思安啊,你真的甘願?”
“聖上,思安自從跟在聖上身邊如今已是三十個年頭,難道聖上不明白是俺的心思嗎?沒有什麼比聖上值得思安去牽掛了。”思安柔情一笑,一吻落在皇甫淵的嘴角。“聖上,不早了,我們應該過去了。”
“好。”
“且慢,聖上您先吃了這藥吧。”
“這要是什麼?”皇甫淵接過思安手裏那翡翠般的藥丸仔細端詳起來。
“這誰可保聖上撐過半月的靈丹,為了以防萬一。”
皇甫淵揉了揉思安的頭發,不疑有他仰頭吞了下去。思安笑了笑離開床榻,赤腳站在地板上,“聖上,讓思安為你寬衣吧。”
“嗯!”
思安服侍著皇甫淵穿衣、束發、洗漱,盡心盡力的撫平每一個皺褶,撚去每一個細微的粉塵,代表帝王的黃金龍冠端端正正束於頭頂。鏡子裏皇甫淵看著思安,凝視著思安臉上那化不開的儒雅微笑。
“思安。”
“臣在。”
“你的笑是一種罪。”
思安的笑卻並未散去,反而您得更深,皇甫淵在思安的嘴角啄了一口,袍角飛揚率先離開了這還縈繞著纏綿氣息的寒殿。
鏡子前思安端正凝視,“我的笑是一種罪,罪在你對我的信任……聖上,記住吧,我們最後一次的歡愉。”
這一夜的星宇皇宮火光衝天,煙火肆掠,引燃了一座又一做金磚紅瓦的宮殿,在這烈焰般的世界裏,花傾國護著暈迷的皇甫霖,冷冽地逼視著皇甫昭以及他身後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