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繼續道:“王妃,你是大王的妻子,無論你是怎麼看的,可世人都是這般認定的。今日你一走,不是打了旁人的臉,而是一巴掌打在大王臉上。”
她走並不是駁了斡齊爾的顏麵,而是打了格日的臉。
“旁人怎麼看?旁人會覺得王妃不通情理,會覺得大王娶了一個不能維護大王顏麵的女人。阿羅若是王妃,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難堪,也隻是一笑置之。隻要你裝著沒聽見,覺得無所謂,他們就不會拿此再說笑。”
是這樣嗎?
清雅沒有想過這麼多,隻是覺得他們說的話實在令她難堪。那夜並不是她,可是所有人都認定是她,而格日還拿她說話,什麼孩子的事……反正她是呆不下去。
此刻聽阿羅說來,又似乎有道理。
原本她覺得自己走得有理,在阿羅的話語裏全成了她的不是。
“王妃還是回去的好!”
“可是我已經離開了。”她離開的時候還與眾人打了招呼,現在又回去,要別人怎麼看。
“王妃離開時說了什麼話?”
清雅覺得很是心煩,道:“實在抱歉……願大家玩得開心!”
阿羅道:“這有何難的,你再回去,就說自己出來透透氣,你又沒說要離開。”
原來話裏也可以有這麼多的講究,清雅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太單純。被阿羅一番說辭,她就輕而易舉的改變了主意,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行為真的錯了。
清雅重新來到南寧王府的酒宴大帳篷,站在外麵,深吸一口氣,方才進入帳篷內。
對於清雅的離開,格日覺得很是難堪,又見她出現在眾人麵前。
格日笑道:“她說帳篷裏悶,想要出去轉轉。清雅,過來……”
她故作平靜地走到格日身邊,坐下身子,神情中掠過一絲愧意,道:“對不起!”
每一次她做錯了事,總要說聲“對不起”,隻是仿佛最近錯得也越多了。
格日的反應之快比清雅預想的厲害得多,他的一句話輕易緩釋了她先前的發怒離開,再回來也少了窘意。
江纖梅冷笑道:“西靜王妃應該早說,先前本宮還以為你是怒離酒宴呢?”
“第四太子妃多慮了。”格日笑著,用他最慣用的笑意,雲霧迷漫,藏著冰冷的嚴霜。
清雅已經知道自己不該那樣離開,雖然格日還在維護著她,但她知道格日心裏是真的生了氣。做為皇子,他們都是極其講究顏麵的人。
“你生氣了?”清雅問。
格日道:“就這麼點事你都無法應付,以後你還能做什麼?”
他是真的生氣了,還能做什麼?隻要讓他重新站立起來就好,至於別的她也沒有想過,就沒想過要把自己的一生與他綁在一起。
無論什麼時候,清雅都會記得自己的身份,都記得自己要做的事。對於她來說,隻有一件,就是助格日站起來。其他的事都與她無幹,她努力地想要把自己與這些事劃分來,可她不知道有些事根本就是無法分開的。
怎麼辦啊?
清雅不甘示弱,道:“待得以後你找一個可以應付的人為王妃便是。”
她又不是他真正的王妃,真正的長安公主柴清雅一定能應付自如吧。可是她,出身峨眉,自小不是識字就是習武,對於旁的可謂一竊不通。
格日道:“不要給你三分顏麵就不知天高地厚,給我閉嘴!”
叫她閉嘴!
她又不是他府裏的婢女奴仆,憑什麼他說甚就是甚。
清雅的孩子心性上來,倔強的瞪著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