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懷月公主(2)(1 / 2)

很快,兩名侍女攙扶著一名頭發花白華衣婦人近了書房,她訥訥地站在門口,靜靜地審視著清雅。

蕭權向前幾步,俯身揖躬道:“姑母……”

老婦人顫顫微微地伸手,捧住了清雅的臉龐:“小娥,小娥……”

蕭權道:“姑娘,她不是小娥。她是月姑娘!”

“月姑娘!”是疑惑,是驚異,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清雅:“像,真像……我知道你是誰?小婉為何要這樣,她為何要遷怒於你,為何要棄你不顧……”

“姑母——”蕭權一聲大吼止住老婦人未說完的話語。

清雅低頭,有些事就算不問她也能猜出其間的大概。“舅父不必如此,清雅明白的。”如果她是先帝與蕭後的女兒,那麼禦史監所載的太子柴逸就是假的。又憶起雲飛揚的叮嚀,清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當年內務府曾在江南采購了一批後妃專用羅帕,而梅花繡案的羅帕隻有六十條,蕭後自幼偏愛梅花,這些羅帕都是專供於蕭後。先帝六年時,就曾幾度轉寵別的嬪妃,也曾一度萌生廢後之意。她終於得孕,自然期望一舉得男。若真是女兒也不怕,因為已經有人計劃好一切,鄭王妃與蕭後乃是同胞姐妹,建仁七年冬剛得一男孩,於是在蕭後臨產之時,已經有人將這男孩秘密送到了京師……”

老婦人與蕭權滿是驚色,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清雅:她是如何知曉的?

清雅停頓片刻,確定自己並沒有猜錯,繼續道:“於是公主變成了太子。又令人將公主秘密送往鄭地,最初鄭王妃看在自己兒子可能會是未來的儲君份上忍心吞聲,可不久之後,卻從宮中突然傳來太子柴逸夭折的噩耗。他的兒子做不了儲君,他的兒子連命也沒了,她又如何能容忍她的女兒活著……”

清雅想過不要問,可是她已經猜測了,在她的心底還是想知曉答案,隻是理智占了上鋒迫使她不可以冒然相問。“後麵的事清雅無法知曉。”

後麵的故事清雅猜不出來,按理柴逸是在建仁八年秋夭折,如果要棄她,也應是八年秋之後,卻整整相隔了一年多的時間。

蕭權道:“小婉告訴本候,說你早就病歿了。原來她連我也騙!”

老婦人道:“她這是在恨小娥沒有待好她的兒子。這麼多年來了,她還是在恨。”

“柴逸自打出生身子就一直不好,還未學會吃飯就已經學習吃藥。她不該怪小娥的,小娥對她已經很寬容了。”

“可是小娥是被她害死的。若不是她,先帝又怎會知道小娥與鄭王柴濤之間的過往。否則,先帝也不會因為此事耿耿於懷,臨終之前竟然會下旨賜死小娥……”老婦人道,停頓良久,方道:“也算上天開眼,小娥唯一的骨血尚在人世,權兒,我們已經欠了小娥太多,就算為了告慰她的亡靈,也得給她一個說法。她才是先帝唯一的骨血,是先帝唯一遺留在世的子嗣……”

清雅倒吸一口寒氣:“一切就此打住。我已經知曉真相,就不要再重提往事,擾亂旁人的安寧。月清雅隻是月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