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琋月轉過身,顧霆鈞就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眼神卻沒有任何打探的意味。
“沒什麼,”楚琋月笑著說道,“封世筠找我去吃飯,我已經答應他了。”
本以為顧霆鈞會說點什麼,沒想到他隻是點了點頭,聲音平淡的聽不出喜怒,“嗯,注意安全。”
嗯?這不像是顧霆鈞該說的話啊?他不是應該說隨時報定位嗎?
“三哥,安全問題不該是你的主要關注點吧?”
顧霆鈞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眼神裏有淡淡的嘲笑和鄙視。
別的看不清就算了,既然看清了,那就是對她人格的侮辱!楚琋月當即炸毛了,“顧霆鈞,你什麼意思?!”
“如你所見。”顧霆鈞故意逗她,眼神裏飽含揶揄。
他還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謙虛!騙一下自己能怎麼樣!打又打不過,楚琋月氣的咬牙,卻無可奈何。
“算你狠!”扔下一句非常沒有殺傷力的話,楚琋月繞了過去直接進了大門。
她剛一踏進去,楚明泰和楚天祺兩人從樓上飛奔了下來,楚明泰的頭發上都還滴著水。
“大哥,怎麼了這麼著急?”
楚明泰的臉上有著猶豫,他站定了之後,語氣裏有著慌張和不安,“醫院裏來電話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簡短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楚家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平靜。
醫院骨科大樓的病房裏,杜驍一個人半坐在床邊,雙手抱著腿,正努力的試圖將腿從擔架上拿下來。
不顧幾分鍾,細密的汗珠就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上,順著臉頰滴落在床單上。
他用力抬起腿,慢慢的放在了床的邊緣。一場簡單的動作下來,他竟累的氣喘籲籲,恨意在他低下的眼神裏流露出來。
不大的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對於這樣的安排,杜驍樂見其成。反正不管是總統安排的,還是顧霆鈞授意的,都對他有利。
隻是,這個看似隨意安排的房間有沒有被監視,以他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重要了。
任誰也不會傻到將自己的計劃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對手安排的地方。他知道顧霆鈞肯定想到了,或許根本就沒人監視他,就是要讓他自己按捺不住露了破綻。
一絲陰冷從杜驍的眼裏掠過,他垂眸在自己的腿上使勁敲了一下,劇痛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咬緊牙關,將所有的疼痛都咽了下去。
現在的機會,是他以犧牲自己身體為代價換來的,這是他距離楚琋月最近的地方。同病相憐,他料定楚琋月不會狠心拒絕他一些簡單的要求,有機會接觸,他就有把握能完成總統的計劃,從此以後他就沒有借口再來幹涉他的事情了。
杜驍坐在床邊,低下頭的臉上竟出現了悲哀之色。
他和總統本是父子,到頭來卻是需要兩人互相牽扯互相利用才能勉強維持現在的平衡,想想也的確挺可悲的。
低落的情緒不過幾分鍾,他就把能擾亂他心誌的情緒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