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楚老爺子一個人坐在書房裏，桌上什麼都沒有。看到顧霆鈞進來，眼神中掠過了然，隨即說道，“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嗯。”顧霆鈞也沒有感到意外，他隨手關了門，坐在了楚老爺子對麵的椅子上，目光平靜到深沉。
“說吧，你想問什麼？”
楚老爺子開門見山，直接給了顧霆鈞開口的理由。
“爺爺，”顧霆鈞也不推辭，“總統遇襲的事，您都知道了是嗎？”
“嗯，我知道。”
楚老爺子並不打算隱瞞，他本想讓楚雲峰把他的意思傳達給顧霆鈞，不過現在看來需要他自己來了。
“不過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遇到這樣的事，我隻能說時運不濟。”
顧霆鈞能感覺到楚老爺子的話語裏有對總統的不滿和敵意，但語氣又帶了任性，分不清是真還是假。
上一輩的恩怨顧霆鈞並不打算插手，楚老爺子沒發話之前，他不可能有任何動作。而關於兩人之間的關係，他也隻能靜觀其變，盡力去護楚老爺子的周全，和楚家的安全。
而且總統遇襲的第一時間他就被叫了過去，他身為總統的座上賓，怎麼說也脫不開關係，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無論如何他也需要給公眾一個交代，安民心穩社稷。
楚老爺子蒼老的容顏入了顧霆鈞的眼，在總統府裏見到的那張帶了陌生感的麵孔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兩人年紀和經曆都很相似，必定會有交集。
而做完出事後陳叔表現的太過沉靜，就算是經了大起大落的年代，反應也不該是痛惜大過慌亂！
一絲懷疑在顧霆鈞的心裏升起，他看著楚老爺子問道，“爺爺，總統府裏有個陳叔，跟您年紀差不多，您知道嗎？”
“陳叔？”楚老爺子咬著字眼，垂眸想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般的說道，“你說的是不是叫陳林？”
“陳林？他的名字？”顧霆鈞並不知道陳叔的姓名，在人前他也隻以代稱示人，還很少出現，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
“嗯，陳林。”
楚老爺子這下肯定了顧霆鈞說的人是誰了，腦海裏那個陌生又熟悉的麵孔閃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他頓時沒了好臉色，陰沉沉的模樣烏雲密布。
顧霆鈞看他臉色不對勁，便問道，“爺爺，怎麼了？”
楚老爺子喟歎一聲，道，“我也是很久沒聽見他的消息了，久到我以為他都沒了！在我們那時候，他是個有勇有謀的人，手下追隨的人也不少，隻是為人太過衷心護主，以至於後來都有些頑固了！這麼多年他竟然一直帶著總統府裏，不過也是，那裏才應該是他真正的歸宿吧！”
楚老爺子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顧霆鈞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安靜的坐在一邊等著下文。
“陳林差點就成了將軍！戰亂年代隻要有能力，想混個一官半職也不是難事，難得是得服眾！”楚老爺子微微低著頭，緩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戰場上刀劍無眼，現在的總統在緊要關頭救了他，之後他就一直跟著他，不管他做什麼都支持，他們倆的關係就這樣好了起來。後來戰事漸漸平息，他也一直跟著現在的總統，忠心耿耿。他手下的人見事態不對，很多人都分道揚鑣了，這麼多年下來，他手底下也就沒什麼人了！也就我們這些老一點的人還知道他，年輕一代的，恐怕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