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索的庭院裏落葉積了厚厚的一地,迷蒙的夜色帶著水汽鋪天蓋地,泛黃的樹葉尖上有露水凝結著,掛在尖上懸而未落。
一整片白牆青瓦的建築矗立在庭院一邊,靠近門口的白牆被一整麵玻璃給代替了,玻璃牆一角隻亮了一盞夜燈,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能看得見模糊的輪廓。
手下端著水和藥,跪在小桌邊猶猶豫豫的開了口,“少爺,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白和淡淡的語氣裏都是堅持,“就算我們不出手,還是會被別人捷足先登,已經邁出去的腳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手下還是不死心,“可是少爺...”
“可什麼是?”,白和不悅的打斷了他,“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囉哩囉嗦的!”
“少爺,您來南城已經夠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啊?”手下把藥和水往前推了一點,眼裏透著擔憂,他小心翼翼地說著,“少爺,您的藥也快完了,要是再不回去...”
月色混著燈光投在白和的臉上,彙聚在臉上的光線都沒能掩的住漸漸顯露的冷峻和寒氣。他偏過頭去,盯著手裏拿捏著的藥丸,清冷的眸色有
“這東西吃不吃都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活了這麼久也夠本了!你辦好我交代的事情就行了,別的事不要惦記了,我有分寸。”
手下最怕的就是白和不鹹不淡的語氣了,他放緩了聲音,低聲勸著,“少爺,那您把這次的先吃了吧,好歹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小和,你認識我多久了?”白和突然冒出了這一句,才端起了水杯,就著藥一飲而盡。
殷和想了幾秒,說道,“從您救下我的時候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
“竟然這麼久了!”白和感歎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救下你嗎?”
殷和對白和滿腔衷心,從沒考慮過這麼問題。他搖搖頭,“少爺,我能跟著您就可以了,什麼原因對我來說不重要。”
“我當時救你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後來才覺得你的長相跟我認識的一個人有幾分相似,大概算是緣分吧。”
殷和跟了白和多年,從沒在他臉上看見過傷春悲秋的時候。即便是白和去辦正事的時候,也都是無所謂的模樣,今天他突然這樣,殷和的心裏不免擔憂起來。
“少爺,是今天有什麼事情讓您不開心嗎?”
白和的情緒變化的很快,眼神恢複了平靜,“還會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不開心的嗎?我好久都沒有難過了。”
殷和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一句,他索性換了個話題,說道,“少爺,上次住在這裏的人現在正被毒販那邊通緝呢,他聯係上了我,說我們故意陷害他,要我們幫他保住性命。”
白和哼了一聲,不屑道,“自己辦事不力被人追殺還好意思求助?連求人辦事的態度都沒有,讓他自己先蹦躂去吧,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說。”
殷和非常想提醒白和是他讓那人摻和進去壞了毒販的大事,他們出手相救一下無可厚非,但是想到剛剛白和臉色,他頓時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