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立不安,在屋裏來回踱步,穿好了外套又脫掉,過了一會兒,又衝過去,再次穿上,但又猶猶豫豫的脫掉。
柳如月,一個男的?會是誰呢?要不要去看看?我現在很生氣,去了必然會質問,可我又以什麼身份去質問?因為昨天我還勸柳如月考慮史記呢。
不去吧,心裏實在是憤懣難忍,一刻也無法平靜,如百爪撓心。
去!糾結來猶豫去,最終還是做了這個決定。管他呢!
我衝過去,麻利的再次穿上外套,拿了鑰匙,就要出門,沒想到門卻開了。
我一愣,看到門外站著柳如月,她身後站著史記,手裏拎著一堆花花綠綠的購物袋。
不必問了,猴子所說的那個男的,自然就是這個娘娘腔,他們倆竟然購物去了。
柳如月見我穿著外套站在那裏,十分客氣的問道,“要出去啊?”
我還沒有回答,她就回頭對史記說道,“先進來吧。”
史記帶著一種趾高氣揚的態度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我身邊進了屋。
天哪!她竟然明目張膽的帶著史記這個娘娘腔來我們的房子!這不是無視我的存在麼?
史記坐在沙發上,柳如月問道,“喝點水吧,咖啡還是茶?”
那廝竟然毫不客氣,笑著點點頭,“咖啡吧,不愛喝茶,人老了才喝茶。”
“我去燒水。”柳如月笑著進了廚房。
這……他們竟然……我一時簡直難以相信我的眼睛,同時一股怒火開始燃燒。
“你來這兒幹什麼?”我冷冷的問史記。
史記笑眯眯的,似乎早就猜到我會這麼問,說道,“瞧你問的,這屋裏又不是隻住了你一個人,是柳老師邀請我來這兒的。”
“你這人還真是臉皮夠厚呀?”我說道,“昨天如月都那麼明白的告訴你,她對你沒興趣,都把你趕走了,你今天居然還好意思腆著臉來這兒?要不要臉啊?”
我說完再看史記的反應,讓我吃驚的是,我這麼說他,他卻絲毫沒有被激怒,反而仍然笑眯眯的說道,“你說什麼我也不在乎,你的事啊,柳老師都跟我說了,說實話,我確實不太喜歡你,但都到這份兒上了,我確實也挺同情你的,”
“我?我什麼情況?”我一頭霧水的問道。
“好了好了,昨天呢,確實是我不好,我這個人呢,屬於那種比較爺們兒的,有點暴脾氣,說了你幾句,但我確實不知道你的情況,還希望你可以原諒。”史記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你到底說什麼呢?就你還爺們兒呢?我說你這人也有點太不識時務了吧?你說我和如月都住在一起了,這關係到什麼層麵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為什麼你還是死心不改呢?”我說道。
我本以為,像這樣直白的告訴他我和柳如月的實質關係,他一定會憤怒,沒想到他卻依然淡定,說道,“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你做什麼工作的?”
“你問這幹什麼?”我說道。
“如果你工作上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盡管跟我說,我能幫到的,一定幫你。”他真誠的說道。
這讓我十分詫異,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昨天那個一點就著的娘娘腔不見了,反而變得十分寬容,我話說的那麼難聽,他竟然也毫不在意,完全用一種上帝一樣的寬容對待我的放肆,還要幫我解決工作上的困哪,簡直感覺他腦袋上有一道聖光在閃耀。
我正詫異,柳如月端著咖啡走了出來,笑眯眯的對史記說道,“來,喝咖啡史總監。”
史記接過咖啡,慢慢喝了起來。
“我也要喝咖啡。”我不滿的說道。
“那你自己去盛啊,咖啡壺裏還有呢。”柳如月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要你幫我盛。”我說道。
“憑什麼?”柳如月說道。
“那憑什麼可以他盛,不能幫我?”我不服道。
“你們倆能一樣麼?”柳如月說道,“你也不考。慮。考。慮。”
她故意加重了考慮這四個字,目的顯而易見,就是報複我昨天讓她考慮史記的事。
“柳老師。”史記突然正色說道,“別這樣對他嘛。”
柳如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心有靈犀的笑著點了點頭。
“這屋裏太幹燥了。”史記說著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膚,“我進來才一會兒,我的皮膚就幹的不行,你一個女人家,長期住在這裏肯定不行,這種集體供暖的老小區確實不行,我看你呀,還是早點搬到我那邊去吧。”
我本來以為柳如月會反對,但是她竟然什麼都沒有說,這明明就是對他的話表示認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