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她說完這句話,我心裏那種失望是難以形容的,我從未體會過那種失望,那是一種被至親欺騙的失望,就好像你在浴血奮戰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有人捅了你一刀,你回頭,發現捅你的竟然是你最好的兄弟的那種感覺。
“你為什麼要騙我?”我看著柳如月說道。
她卻絲毫沒有手足無措,反而有些鎮定,說道,“你大老遠跟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這更加讓我憤怒,我本來以為,當我都這樣把他們堵在房間的時候,她最起碼會表現出一絲的歉疚和不忍,但事實上她卻完全沒有,看來我在她心裏確實不占有任何位置,我太高估我自己,也太高估我在她心裏的位置。
“我不該問嗎?還是你覺得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我漲紅了臉,憤怒道。
她看著我突然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自己在那跟個傻逼似的,剃頭挑子一頭熱,忙活半天,原來在人家心裏根本就算個屁,對,你說對了,我確實是沒有資格!我就是個傻逼,我沒有資格談戀愛,沒有資格愛一個人,更沒有資格跑到這兒來質問你,我算什麼呀,你跟誰睡一間,那是你的權利……”
我說著,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讓我更加感到惱怒,為什麼我要悲傷?為什麼我要流淚?為這樣一個女人流淚!你真傻!我在心裏暗暗怒罵。
柳如月看著我,什麼都沒有說,搖了搖頭,說道,“你說完了嗎?”
“沒有!”我大聲喝道,“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你說你向往愛情!你的人生不完整,你缺少愛情!可你現在在做什麼?他就是你的愛情嗎?”我指著衛生間說道,“你就喜歡他那樣的?“
柳如月依然沒有一絲看起來似乎是愧疚的神情,依然帶著那種讓人想過去狠狠扇她一耳光的笑意,說道“那你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就算的上是愛情麼?”
“我沒有這麼覺得。”我說道,“如果算的話,至少我會感受到你的回應,我也不會興衝衝的跑到這兒來,把你們堵床上。”
“你不信任我。”柳如月說道。
“都這樣了,你還說我不信任你?是不是我非得看到你們倆一絲不掛的滾床單你才……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
“太什麼?”柳如月依然沒有生氣的意思,“太無恥了是不是?”
我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許了吧。
“我還是想錯了。”柳如月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架勢儼然是我做錯了什麼讓她很失望似的,“你真的還隻是個孩子。”
我更加憤怒,為什麼她每次都要拿這個來敷衍我?難道年齡小就該被欺騙?年齡小就沒有感情嗎?
我正要說什麼,突然衛生間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頭發濕漉漉的老女人。
我不禁愣住,那個男人呢?我盯著她,她笑著看著我,我這才突然似乎反應過來了,剛才和柳如月走進來的人就是她,隻不過她留了短發,而且用厚厚的羽絨服包裹著,再加上我早已經先入為主,認為柳如月的老板就是個男的,所以才會誤會。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柳如月剛才顯得有些無奈,並帶著讓我難以明白的笑意。
這……那一瞬間,我悲喜交加,麵對眼前的尷尬,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我看了一眼柳如月,她看著我,隻淡淡的笑了一下,似乎什麼也不願意跟我說。
還是她那老板先開了口,說道,“如月,這就是你跟我說過的於浩吧?”
我一愣,看來她跟老板提過我,至於是因為什麼提起,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隻知道,今天我這麼一鬧,她老板對我的印象一定大打折扣。
柳如月勉強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
她老板約莫四十多歲,看起來很麵善,看著我,笑了一下,說道,“早就聽柳老師說過你,也聽說了你一些事,早就想跟你見個麵了,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麵,我在裏麵也聽到了一些,如果是因為我引起了你們之間的誤會,我在這兒給你們道個歉。”
“吳總,別,這不關你的事。”柳如月說道。
“是呀,這事兒是我不對。”我也連忙說道。
“好,既然誤會消除了就好了,這樣吧,我出去,你們在這兒好好聊會兒,把誤會解除了就好了。”那吳總說道。
“不用不用,”我連忙攔住她說道,“要出去也是我出去,今天的事兒是我不對,我跟您道歉,這樣,那你們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吳總說道,“不用,你們就在這兒聊,我出去正好要去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