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二老板本來就對我最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按時上班的事耿耿於懷,要不是有老板罩著,他恐怕早就把我開除了,現在老板一走,我遞交辭呈,恐怕再順利不過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在看到我的辭職申請的時候,想也沒想就大手一揮,瀟灑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然而,在我要離開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卻突然將我叫住。

他盯著我的辭職理由看了半晌,然後笑著對我說,“於浩,雖然辭職理由這種東西確實隻是走個過場,但你這也太浮誇了吧?”

我一愣,其實我也就是隨手胡寫的,我填的是:去幹票大的。

我一笑,“隨手瞎寫的,您別介意。”

他也隻是一笑,說道,“我沒介意,隻是想提醒一下你,你以為跟著他就真的能幹票大的?”

我一愣,看來他對我的去向早已有所洞悉,當下也並不解釋,隻是笑笑。

“我想提醒你的是,你跟他比,還嫩的多,你以為他跟我幹不下去,隻是因為脾氣不合?那你可就太天真了。”他說道。

其實我對他們之間的這些並不關心,但他確實也是給我提了個醒,跟現在的這老板合作,確實得多長點心眼。不過我想簽了合同,應該問題不大。

所以我也沒有再跟他多說什麼,他也隻是報以一聲冷笑。

出來以後,我向公司其他同事宣布了這件事,然後說晚上請他們吃飯。

其實廣告公司的人員流動是很快的,雖然我和這些同事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畢竟也有些感情了,尤其玩的比較好的王朔,確實是有些不舍。

但知道我去意已決,便也都沒再說什麼。

最開心的當然就是胖子了,這小子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怎麼跟我說話了,其實在公司剛開始的時候,我和王朔還有胖子三個人關係最好,但因為郭曉婷的事兒,胖子似乎是對我有所芥蒂,而我這個人,又懶得解釋這些。

胖子這小子,還假惺惺的勸我,“幹嘛突然要走?你說大家多舍不得。”

王朔直接戳穿了他,“胖子,你小子就別裝孫子了,於浩這一走,最高興的就是你了吧,你心裏不一定多美呢!”

“去你的!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說的那是人話麼?”

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說,我發現隻有郭曉婷一言不發的對著電腦,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我宣布的消息。

我走了過去,笑道,“不至於吧,這麼傷感,一個人躲在這兒哭。”

她回頭瞪了我一眼,“誰哭了?有什麼好哭的,哭個屁!”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心胸狹隘,我都要走了,你還不給我留點好印象?我以後新公司有了棒小夥兒,怎麼給你介紹?”我說道。

“誰要你介紹?管的多!”她沒好氣的說道。

我對別人這種無緣無故的邪火一般選擇不搭理,盡管很有可能,她是因為我離職才不開心的。

我沒有再理她,轉而和其他同事說話。

瞧她那架勢,我以為晚上我請客她就不會來了,但沒想到,她還是來了,我不知道是她自己想來,還是別人勸她來的。

當然,她依舊還是不大理我。

我雖然從小女人緣比較差,但人緣兒混的還可以,所以也能交到一些好朋友。

在包廂裏,很多同事都單個來找我敬酒,跟我說看起來發自肺腑的掏心窩子話,表達對我離開的惋惜,當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照單全收唄,管它真假呢,就當真的聽。就算是假話也沒關係,最起碼,你還值得別人說這種假話。

當然,王朔的話肯定是真的,他比我看的開,或者說他掩飾的比較好,至少話語裏聽不傳呼悲切。

“以後還要做朋友嘛,又不是走了以後就不聯係了。其實這樣也好,反正天天看見你也怪煩的。”他笑道。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看我不順眼了。”我說道。

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最後,王朔還是很真誠的跟我說了幾句,他說,“我大概也聽說了一些,你是和老劉出去幹,老劉這種人,我覺得你還是多留幾個心眼。”

這是真心的囑托,我當然心裏明白,跟他說,“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當然了,這隻是我的個人看法,你覺得放心就行,我就一直覺得你小子能發財,你還記得咱們有一次出差,在濟南那邊,有一個算命的,給咱倆算卦,人家一眼就說你小子能發財,連錢都沒收你的,我覺得可能就是這個機會,不過你小子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個窮朋友啊。”王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