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夜色,流動的燈光,流動的欲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去酒吧喝酒。
以前我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去酒吧這種地方。但現在似乎不同了,每當我心情憤懣的時候,總想喝酒,而且是來酒吧。
以前我覺得這裏吵,鬧哄哄的,但現在這恰恰成為了吸引我的地方,我需要人聲,需要嘈雜,來驅趕我內心的荒涼。
柳如月不在的這幾天,一下子空了,屋子空了,心好像也空了,我害怕呆在屋裏,在那個屋子裏待著,總感覺自己好像孤零零的站在十字路口。
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當你麵對孤獨的時候,恰恰是你成長的時候。
我覺得很有道理,其實有時候,恰如其分的孤獨,避免不了的寂寞,可以讓自己赤裸裸的麵對自己,想想自己,獲得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當然,答案也很清晰,我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柳如月對我來說,幾乎已經是我生活的全部了。我對愛情的追逐是她,我對事業的追逐也是為了她,為了向她證明自己。
可當她突然離開,我的生活好像一下子戛然而止,變得支離破碎,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動力。
這幾天我一直是這麼過來的,白天去上班,下班以後就一個人去打籃球,拚命的跑,玩命的跳,揮霍自己身體內多餘的水分,據說這樣就不會流眼淚。聽著雖然有些矯情,但似乎很有道理,打完籃球再獨自去樓下的酒吧喝酒,一直把自己喝醉,然後回去就往床上一躺睡覺,連衣服也不脫。第二天起來,酒都沒有醒,再去上班。
所以這幾天我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這天一早,我剛去公司,郭曉婷就走進了我的辦公室,臉色十分難看。
“於總,我想跟你談談。”她說道。
“談什麼?”我問道。
“你自己看看你昨天給我的推廣案。”她說道。
“怎麼了?”
“怎麼了?到處都是錯字不說,而且你的策略嚴重有問題,藍山名邸的小戶型早就賣完了,這個數據分析我也早就給你了,為什麼還有小戶型的推盤策略?幸虧我多看了一眼,要不然這要是發給甲方,我們怎麼跟人家交代?”她說道。
“真的嗎?”我急忙點開文件,發現自己果然搞錯了。
“不好意思,我給忘了。”我尷尬的笑道。
“你怎麼了?”她突然問我道。
我一愣,“沒怎麼呀。”
“沒怎麼?”郭曉婷說道,“你以前可從來沒有出過這種錯誤,這以前都是我犯的錯,你在糾正我,說我粗心,你沒發現,現在反過來了嗎?”
“工作中難免會有些失誤嘛,我也是人,不可能永遠不犯錯誤吧?”我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嗎?”她說道,“你蒙誰呀!你看看你這兩天都成什麼樣了?你看你這衣服都皺成什麼樣兒了?頭發多久沒洗了?都成魷魚絲兒了!還有,你這眼睛紅的跟吃了死人肉似的,這都是工作失誤?”
我尷尬的笑了笑,“最近忙,反正又沒去開會,在公司嘛,不拘小節一點也沒什麼。”
“就算是這樣,那我問你,你喝那麼多酒幹嘛?”
“你怎麼知道我喝酒了?”
“隔著二裏地都能聞到你身上那酒味兒,把我們都要熏醉了,你說我怎麼知道的。”她說道。
我嗅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你太誇張了吧。”
“你到底出什麼事了?”郭曉婷放下了那副責問的語氣,突然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啊,就是最近比較懶而已。”我說道,“想喝點酒,就這樣。”
“對於你這種行為,我隻有四個字送給你。”她說道。
“什麼?”
“請帶上我。”她說道,“我也好久沒喝酒了,把我也帶上。”
“行,喝的話我叫你,但最近我估計不太喝了。”我說道。
“你到底怎麼了?”她問道,“就不能跟我說說嘛?”
“真沒事,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說道。
“你當我傻子呀,全公司都能看出來,你以為你瞞得住誰呀。”她說道。“是不是因為你那個少婦鄰居?”
“拜托你別那麼八卦行嗎。”我說道。
“沒別的意思,就像幫幫你,我看你這副德行就不舒服。”她說道。
“把工作做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我說道。
她很不高興,扭頭走了。
“謝了。”我對她說道。
她有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轉身出去了。
她走了以後,我長歎了一口氣,仰麵躺在了座椅上,是呀,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想想辦法,讓自己過的充實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