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尷尬,我幾乎就要露餡,但最後關頭,突然看到了牆上我那同學的全家福,腦子裏靈光一閃。
“你確定這襪子是你的?”我說道。
她一愣,說道,“肯定是啊,這屋裏除了我穿絲襪,還有誰?難不成是你的?你還有這癖好?”
“當然不是我的。”我說道,“但是也不是你的,是她的。”我指著她身後說道。
柳如月一回頭,什麼都沒有,沒反應過來,突然間,一凜,啊的一聲,奔了過來,“你不要嚇我,這屋裏哪兒還有人!”
我哭笑不得,她以為我說她身後有鬼。
“哈哈哈……”我大笑了起來,“那麼大個人,你看不到嗎?”
“你行了!”她狠狠給了我一拳,“我最怕這些了,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晚上不敢一個人睡了!”
“那正好,我也不敢一個人睡。”我笑道。
“你少廢話,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看嘛,”我指著牆上的照片中一個中年婦女說道,“我的意思,那絲襪是她的。”
“她是誰?”
“我那同學的媽媽。”我說道。
恰好我那同學的媽媽拍這張全家福的時候,就是穿著絲襪,再加上柳如月對那個絲襪是不是她自己的,也並不十分確定,因此她有些半信半疑。
我連忙趁熱打鐵,說道,“我那臥室以前就是她媽媽的臥室,所以床底下有個絲襪再正常不過了。”
柳如月這才似乎相信了。
我心裏一塊石頭總算落地,無比感謝同學的媽媽,阿姨可真會穿衣服,你說她要是再穿個別的,我今天不是死定了。非得被柳如打上猥瑣變態色魔的烙印不可。
我回到臥室,在慶幸自己順利過關的同時,沒忘了給孟聽雲打個電話,問一問孟總的情況,雖然其實我是十分不想摻和進他們家的事,但畢竟孟聽雲是我的員工,而孟總也算是半個知遇之恩的人,對他我還是關心的。
接通電話,聽起來,孟聽雲的情緒似乎平穩了下來。
“孟總情況現在怎麼樣?”我問道。
“不礙事的。”孟聽雲說道,“隻是輕微腦震蕩。”
“輕微腦震蕩怎麼還暈過去了?”
“醫生說他是受了驚嚇,加上他本來就有心髒病,所以才導致短暫的昏厥。不過已經好了,就是頭部擦破了一點皮,不礙事了。”她說道。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
“謝謝你啊,於總。”她說道,“難得你還記掛著他。”
“沒什麼,應該的,對了,沒有說是什麼原因嗎?”我問道。
“陳露過來了,說好像是刹車出了故障,少了一個東西。”孟聽雲說道。
“啊?”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從車底爬出來的黑影。
“司機太不小心了,陳露他們剛才把小張好一頓罵,小張都哭了,說是自己的責任,沒有好好檢查車子,說要全部賠償,辭職。”孟聽雲說道。“雖然我也知道是他失職,但他其實挺可憐的,一家子等著他養活呢,所以我心裏也很矛盾。”
“還是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吧。”我說道。
……
掛了電話,我不禁陷入了思索,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黑影給我留下的印象太過詭異,還是出於對那個司機小張的同情,我始終是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一怒為回孟聽雲老家的時候,我們坐的就是小張開的車,也和他聊過一點,從他的說話以及開車來看,他不是那種馬虎的人,反而十分謹慎,大概是知道那輛奧迪車的身價,所以格外小心,有的時候,倒車的時候,空間稍微小一點,憑我的直覺感覺能過去,他都要觀察半天,最後謹小慎微一寸一寸的過去。
所以我覺得,他絕對不是那種刹車出了問題都意識不到,開到零件掉了的人。
第二天上班,一整天我都在琢磨這個事兒。
到底要不要告訴孟總這件事,本來想起陳露對我那種態度,我確實不應該多管閑事,可如果這是個陰謀,那目的很明確,是要讓人致命的呀,孟總豈不是還有危險。
除此之外,就像孟聽雲說的,我確實對那司機小張很同情,他之所以那麼謹慎,恐怕也是因為珍惜這份工作,以孟總的為人,應該對他不錯,他還要養家糊口,這麼一來,丟了工作,一家老小怎麼辦?
可再想想,這如果真是個陰謀,我一旦告訴孟總,讓那個幕後黑手知道了,豈不是我也有了危險?再想想陳露和陳可那夥人難看的臉色,真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