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走啊。”郭曉婷說道。
“如果他非要我去威海,我隻能不幹了。”我說道,“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既然他覺得我無足輕重,那我隻好走了。”
“你走了我怎麼辦?”郭曉婷說道。
“你該幹幹你的,他們還能欺負了你不成?”我笑道。
“那當然不能,誰敢欺負我?”郭曉婷得意道,“可是你走了,我在這兒還有什麼意思?我當初為什麼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小聲嘟囔。
聊到這個話題,我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便說道,“行了,這事兒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再說吧。”
郭曉婷出去以後,我細細考慮了一番,我決定堅持我的想法,不去濱海。一來是因為柳如月的原因,那個變態的威脅還沒有排除,我怎麼可能離開她?二來,是因為劉總對我的態度,我本來以為,我幫公司做了這麼多,這每個項目我都親自過問,事無巨細,雖然有的時候,因為有事兒會請假,但是也從來沒有耽誤了工作,所有的策略都在我的掌控之內,可他居然說我算什麼東西?
這太傷人了,雖然可能是氣話,但那我的自尊心也受不了。算了,就這麼定了,如果他執意讓我去威海,那我就辭職。
唯一讓我不舍的,就是手下這些員工,除了郭曉婷和胖子之外,其他人在一年以前還都不認識,但經過一年的相處,已經有了很深厚的感情,我對他們純粹是那種戰友的感情,因為我們常常為了一個項目加班奮戰到深夜,而當取得成績的時候,那種喜悅,我想隻有戰友們共同拿下據點才會有的吧。而他們對我,似乎是一種朋友的感情,那大概是因為我在工作中從來不擺領導的架子,另外我也經常給他們加薪,可能這也是一部分原因,畢竟現在這個社會,都是要談錢的,說白了,對他們而言,這裏無非就是一份工作,而並非所謂的事業。
我覺得事業這種話,隻有放在老板身上才是準確的,而普通員工,他們來這兒就是端一碗飯,養活自己,你跟他們談事業,那不是擺明了忽悠人麼,所以我一直很信奉一句話,好的老板跟你談錢,而老板才跟你談事業談理想。這絕對是一條堪比牛頓定律的真理。
還有一點舍不得,那就是這將近百萬的年薪,沒錯,聽起來可能是挺勢力的,可我也是為了錢呀,我也想過好生活,想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不是?這以後在柳如月家人那裏也有不錯的加分不是?去別的地方,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當然孟總那裏除外,但孟總那裏我實在是不想去,也不敢去。
這點確實也讓我很糾結。
晚上我照例去柳如月接她。
坐在出租車上,我看到她站在公司門口等我,左顧右盼的,晚風拂動她的秀發,她用手整理,很美,突然就覺得很幸福,發自內心的特別想嗬護她,讓她不受任何的傷害,所以特別想抱一抱她。
但她不出我所料的拒絕了我,當然,我習慣了,也並未在意,好在牽手的基本權利還沒有被剝奪。
“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柳如月問我道。
“有嗎?”我說道。
“當然了。”柳如月笑道,“我老說你小孩,你總是反駁我,可隻有小孩才會把情緒掛在臉上。”
“這點我不認同。”我說道,“我不覺得你所謂的,喜怒不形於色就代表著一個人的成熟,那隻能說明這個人城府深,我覺得人還是要保持自己的一點童真,那樣才算是不忘初心。”
“好好好,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問你,為什麼不開心?今天鄭總又沒在,為什麼還心事重重的不開心?”她說道。
“公司有點小事。”我說道,“不過沒關係,見到你就煙消雲散了。”
她莞爾一笑,“今兒嘴怎麼這麼甜?”
“吃了蜂蜜,你要不要嚐嚐?”我撅起嘴對她說道。
“又開始沒正經了。”她說道,“說說,什麼事兒?”
“沒事兒,一點小事。我就不說出來了,這樣不是顯得城府深麼?”我笑道。
“德行,算了你不說我就不問了。”她說道。“我看你最近老熬夜,好像挺辛苦的,別一天光想著賺錢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如月。”我叫住了她。
“怎麼了?”她站住問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我說道。
“什麼問題?”
“如果……”
我的問題剛開了個頭,就被她打斷了。
“你等會兒。”她說道,“又是如果,是不是又要問我,你有錢了我會不會殺了你?還是如果你沒錢,我會不會跟你在一起?我警告你啊,我拒絕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