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律師人很不錯,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盛氣而來,怕找麻煩,所以他聽了我的請求,並沒有要律師谘詢費,戴上眼鏡,仔細的幫我看了下合同,然後又問了一些具體情況,最後他皺著眉頭搖搖頭,對我說道,“這種情況,對你很不利,即使這其中存在這欺騙的環節,但是這並不屬於篡改合同,屬於你自己的失誤,沒有看清合同條約就簽了字,就像他說的,隻要多加幾個股東,恐怕你拿到的還不到那點錢。再加上你確實有幹私活的證據,這個上了法庭,贏的概率很小。”

“有多小?”我仍然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我這麼說你可能就明白了,我在這行幹了十幾年了,也算是有些經驗了,這樣的案子反正我是不會接的。”他說道。

“好吧,我懂了。”我十分失望。

他看著我,有一種看農民工討薪不成的同情,說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我看你就別爭了,不行拿了那十七萬就撤吧,打官司你贏的概率不大。”

“那不可能。”我說道,“那是我應得的,憑什麼就這麼放棄了?”

他也惋惜的搖搖頭,說道,“常規的法律途徑,恐怕你能拿回錢來的希望不大。”

……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郭曉婷給我打來了電話。

“到底怎麼回事?”郭曉婷問道,“是不是他們坑了你的錢?”

“你就別管了,不關你的事。”我說道。

“我怎麼說來著,這倆人肯定沒憋什麼好屁,我找他們說理去!”郭曉婷氣洶洶的說道。

“曉婷,你聽我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自己有我的解決辦法,你千萬不要衝動。”我對她說道。

“我就是替你氣的慌,公司大部分事兒都是你在幹,沒日沒夜的,他們一天連麵都見不著,最後居然還坑你的錢,氣死我了!”郭曉婷說道,“不行,我先去狠狠罵這兩王八蛋一頓!”

“曉婷,你聽我說,如果你真的想幫我,那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麼?”我說道。

她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那你打算怎麼辦?”

“你就別管了,該幹什麼幹什麼。”我說著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已是中午時分,雪已經停了,陽光明媚,晴空萬裏,由於地表的溫度還沒有變冷,所以雪已經開始化了,潔白無瑕的雪也開始變得髒兮兮的,像是一個人臉上長了很多爛瘡一樣。

本來到了飯點,但我沒什麼心情吃飯。這個時候,我的心情幾乎降到了冰點,由於過分的失望和憤怒的原因,突然好像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一切都變得失去了意義。

很想去看一眼柳如月。

也許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個你最想見的人,或許並不是想要跟她傾訴你的失落和委屈,隻是見見她,心情就會好一些。

我打了個車,去了柳如月訓練所在的文化宮。

跟從前一樣,還沒到跟前,先聽見陣陣悠揚的音樂聲飄來,伴隨著那些跳舞的姑娘躍起落地的聲音。

我剛走進去,一眼就看見柳如月站在一邊盯著那些隊員訓練,而旁邊站著的,正是那個鄭總,他不知道給柳如月說著什麼,逗的柳如月陣陣發笑。

我站在那裏,不禁愣住,感覺像是迎頭被人重重一擊,心裏堵的難受。

本來是上這兒來尋找一點安慰,沒想到……

我其實真的很生氣,很想上去質問柳如月,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剛轉身準備走,柳如月看到了我,忙走了過來,我沒有理她,徑直往外走去,聽見柳如月在後麵叫我的名字。

走出門口她追上了我,一把將我拉住。

“你怎麼來了?”她問我,“不用上班嗎今天?”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舒服,請了幾天假。”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她問道。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