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果然是錢。

這回答既在我的預料之中,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意料中是因為,在我看來,就鄭總那種人,除了有點錢以外,別無優點可以吸引和打動別人。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就這點優點,偏偏就又一次打動了柳如月。

是啊,的確是又一次,上一次打動她的,是金大中。

這讓我感到絕望和窒息,為什麼會這樣?她難道這麼快就忘了金大中帶給她的傷痛了麼?難道在她眼裏,我的所有的付出,和金錢比起來就那麼黯淡無光?曾經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不會再為了錢出賣自己的感情和生活的她,為什麼又再一次淪陷?

“柳如月,對於價值觀這個東西,我知道它恐怕是根深蒂固的。”我說道,“也許我第一次見金大中的時候,他就已經把真理告訴我了,他直接告訴過我,在你們婚姻期間,你花了他多少錢,他不止一次的警告過我,你這樣的女人,隻認錢,可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現在看起來,是我太傻了。居然人家那麼輕易就看穿的事,我卻傻的怎麼也看不穿。”

柳如月噙著眼淚,一語不發。

我擦了下眼淚,繼續說道,“算了,這些我都不說了,無所謂了,我隻想問你一句,柳如月,你看著我!”

她在我的厲喝聲中,抬起了頭,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隻想問你一句,我們的感情呢?這麼長時間,你隻是在騙我嗎?你是不是對我從沒有付出過任何的,哪怕一絲絲的感情?”我問道。

她看著我,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過了好久,她才說,“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徹底絕望了,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你……”我指著她,憤恨的指著她,好像指著一個欺騙了我所有的騙子一樣,空有餘恨,但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罵什麼才能將我內心的怨恨釋放出來。

柳如月擦了下眼淚,淡然道,“沒關係,於浩,你可以恨我,我也知道你肯定會恨我,你應該恨我,我是個壞女人。”

“我問你,你之前偷偷哭,就是因為你知道即將要背叛我才哭的嗎?”我問道。

我覺得我有義務把事情問清楚,不能隻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因為柳如月之前有一段時間確實過於反常。

“算是吧。”她說道。

“那你這次回老家是去幹嘛了?為什麼去了這麼久?”我問道。

她看著我,歎了一口氣,說道,“知道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有意義。”我說道,“也許這是我們之間最後的一次談話,我最後問你的幾個問題。”

她看著我,思索良久,最後哀求道,“於浩,不問了行嗎,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

“回答我!”我大聲吼道。

她一愣,低頭,“好吧,我是回家拿戶口本了,我要和他結婚。”

我笑了起來,大笑了起來,這個笑持續的時間太長,長到連我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笑,是嘲笑柳如月,還是嘲笑我自己?總之就是覺得可笑,我做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她才肯考慮跟我在一起,而那些個什麼金總鄭總,他們基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屁顛屁顛的回家取來戶口本跟人家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