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忙站了起來,“我……是我。”
“你是她什麼人?”醫生一臉汗珠的問道。
“額,男朋友。”我答道。
看她這個樣子,似乎柳如月的情況很嚴重,心裏頓時已經繃緊了神經。
她對男友這個家屬的答案顯然並不滿意。
“沒有直係親屬嗎?”她問道。
“沒事兒,我可以做主。”我說道。
她十分無奈,“這不是做主的事兒,是這樣,病人失血過多,但她的血型是,而且是屬陰性的型血,這個血型我們醫院的血庫暫時比較緊缺,如果有直係親屬在的話,就可以給她直接輸血。”
這我可傻眼了,我是型血,我隱約記得於潔好像和我的血型相同。現在這種情況,她父母又不在身邊,可如何是好?
“難道沒有別的解決方案了嗎?”我著急的問道。
“別的方案就隻能是從別的醫院緊急調血了,不過這樣怕病人等不了,會有風險。”她說道。“你們抓緊時間商量一下,如果確認要調血,簽一下字。”
我十分生氣,但心裏也明白,這些年醫鬧太嚴重了,所以他們必須要撇清責任。
我糾結半晌,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該不該簽字了。長這麼大,我好像還從來沒有這樣猶豫過。
但好像不簽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正當我糾結的時候,於潔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醫生,抽我的血吧,我跟她血型一樣。”
我一愣,但立刻就感到一陣欣喜,好像柳如月起死回生了一樣。
醫生也舒了一口氣,說道,“太好了,那你趕緊跟我來驗血型,準備輸血吧。”
於潔跟著醫生走了,我看著於潔離開的背影,發現其實我自己並不了解我這個妹妹,因為連她的血型都沒有弄清楚。
其實想想,我這個哥哥確實不怎麼稱職,除了過生日會給打錢,其他的時候我甚至都沒有怎麼主動關心過她,她一個人獨自在國外過的怎麼樣,學習和生活情況如何,我甚至從來都沒有問過。
我隻想讓她理解我,可自己做的卻無比差勁。
想著,我內心湧起一股愧疚感。
……
搶救結束,柳如月終於度過了危險期,身體狀況平穩了下來,但仍在昏迷狀態。
看著她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我的心都要碎了。
於潔留下來照顧柳如月,我跟著警察去錄了個口供,警察也立案了。
我特意給李剛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盯著點兒,否則我擔心以鄭智會像金大中那樣,用錢買通一切,然後毫毛不傷的就出來了。
晚上我和於潔留在醫院陪護,本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讓於潔回去休息,但她很固執,非要留下來,因為她覺得我一個男人笨手笨腳的,肯定做不好陪護。
當然,事實證明的確如此,我確實在這方麵不在行,而於潔則表現出了女性細心的一麵,看吊瓶,倒尿袋,給柳如月擦汗,各種細微的瑣事。
我以前在一本書上讀過,好像女性的基因裏有天生照顧人的基因,當時覺得不以為然,認為是作者站在男權主義的角度上,想給男性的懶惰和粗心找一個科學的借口,但現在發現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