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總所說的有一點,我覺得肯定是對的。

那就是,鄭智這種人的講和,絕不能相信,否則,恐怕不光耽誤了現在報複的大好的機會,到最後,他也不會放過我們。

然而,我的顧慮並沒有解決,所以我依然還在猶豫。

李剛給我打來電話,說出了點事,要跟我見麵談談。

我便隨便找了個小飯館跟他見了一麵。

沒想到,見麵後李剛的臉色很是沉重。

“你怎麼了?”我問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李剛說道。“我沒事。”

“這麼忙,還抽空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兒吧?是不是那變態又有什麼事兒?”我問道。

李剛搖搖頭,說道,“他那兒沒什麼,我今天找你來是……是想勸勸你。”

“勸我?”我說道,“勸我什麼?”

李剛看著我,歎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點酒,又給我倒上,說道,“浩子,鄭智這個事兒,你要不就別再跟他鬥了。”

“為什麼?”我十分不解。

“你聽我說。”李剛說道,“這件事兒的始末,哥們兒我從頭到尾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心裏氣,你是我兄弟,我自己都恨不得幫你弄死這老小子,可是……”

“可是什麼?”我問道。

李剛似乎十分難為,說道,“可是,浩子,這裏麵水太深,咱們加起來,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連自己的好兄弟,一個警察,都這麼勸我,我真的有些動搖了。

李剛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生氣了,說道,“浩子,你別生哥們兒的氣,到咱們這份兒上,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今天跟你說這話,完全是替你著想,你想想,現在這個社會,法律都是給普通老百姓定的,那些人關係錯綜複雜,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算了,我給你說兩件事,你可能就明白了。”

“你說吧。”我說道。

“第一件事,這個案子,說白了其實很簡單,一點兒也不複雜,前段時間其實就可以抓他了,但報上去以後,上麵遲遲都沒有批下來,我去催過好幾次,上麵各種搪塞,最後還發火了,你知道,我得罪不起,再催,得罪了上麵,恐怕我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後來,終於可以拘留,但人家隻在那呆了一天一夜,檢察院那邊批捕的手續卻又遲遲無法下來,上麵不斷施壓,就直接給放走了,本來我們是直接起訴他雇凶殺人的,結果昨天,檢察院那邊給了反饋,說杜安國有精神類疾病史,還需要對杜安國進行鑒定後再做定奪。”李剛說道。

我目瞪口呆,以前隻聽孟總說過,鄭智這孫子關係很硬,沒想到他吃的這麼深。

“他真的有精神疾病?”我問道。

李剛無奈一笑,“你能相信嗎?一個有精神類疾病的人,可以在公務員體係中坐到那個位置,顯然是在拖延時間。”

“第二件呢?”我問道。

“第二件事,才是我找你的關鍵,前幾天杜安國的老家那邊的派出所傳來的消息,杜安國的老母親受到了恐嚇和威脅,他媽媽已經連夜往濱海來了,要見兒子。”李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