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和杜安國雙雙倒在了血泊中。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當它真實的發生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都變成了慢鏡頭。

鄭智的手下一見這狀況,早已慌了陣腳,就要跑!

張天麻的手下立刻衝了上去,將他們完全給控製住了。

我還楞在那裏,看到柳如月朝著杜安國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杜安國的手,他的手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但似乎看起來還有氣息。

我也忙奔了過去,一到跟前,立刻聞到一陣濃鬱的血腥味兒,他渾身已經被血染透了,衣服上全是血,地上也全是血。

他的臉完全白透了,連嘴唇都白透了,嘴角不斷湧出血沫來,氣息微弱而艱難。

柳如月慌亂的喊,“快叫救護車!”

杜安國拉住了柳如月的手,衝她搖了搖頭,說道,“不……不用了……我……知道我……不行了……”

每說一句話,都已經是十分艱難了。

“不行!”柳如月說道,“你一定不會死的!”

他搖了搖頭,笑了,說道,“臨死之前……能讓你這麼……這麼……關心我一下……我也算是……死……死而無憾了……”

柳如月愣住,“你……你……你幹嘛要這麼傻呢!不行,還是送你去醫院吧,否則我這輩子都無法安生了。”

說著她起身就要打電話。

但被杜安國死死拉住。

柳如月隻好又複蹲了下來。

杜安國這麼一用力,已經是大口大口的用力喘息。

“你別用力了。”我對他說道。

他笑,依然喘息艱難,看也不看我,眼睛裏隻有柳如月。

喘了好一會兒,這猜喘勻了氣,他說道,“如月,陪……陪……我說一會兒話……可以嗎?”

柳如月點了點頭。

他叫了如月,我想,這大概是他一直在心底想要叫出來的吧。

就在柳如月點頭的那一刹那,他竟然笑的像個孩子一樣開心,那好像是孩童時代,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玩具一樣。

“如月……你……”他話還沒說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隨之而來的劇痛,讓他渾身顫抖,甚至有一些微微的抽搐,他竭力咬著嘴唇,已經幾乎將嘴唇咬爛了。

以前總看到電視劇裏,那些臨死的人,是那麼的從容和瀟灑,但現在看起來,死亡似乎根本不是那麼輕鬆的。

他努力克製了咳嗽,這才說道,“如月……其實……你真的……真的不必感到內疚……就算是……我死了……你……你也不必感到內疚……因為我……我這輩子……就是為你……而生的……你……是我命裏的劫難……”

他說完這一句,已經再一次被疼痛折磨的半死,隻能大口的喘氣……

柳如月眼眶再度紅了。

張天麻說道,“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他們什麼時候來?”我問道。

“他們說很快,要不咱們送他去醫院吧!”張天麻說道。

杜安國根本不幹,他擺了擺手,虛弱的說道,“如果……你們還對我這個將死之人……尊重的話,就聽我的……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我……讓我跟……她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