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裏不一的人蕭君綰見得多了,但趙靜姝的偽裝可謂衣無縫,若不是此番露了馬腳,誰能想到寧國的長公主心機如此深沉。 WwWCOM
趙靜姝的藥的確是好藥,不僅能讓傷口盡快愈合,還能不留疤痕,蕭君綰猜想,這也就是趙靜姝為什麼敢豁出去賭這一把的原因吧,有此藥在,注定毫無傷,怕什麼。
淩浩那日會去刑部是知曉榮敏去了,怕她應付不了,卻被趙靜姝抓住了這個機會。
蕭君綰看著趙靜姝溫婉的容顏,隻覺那笑意讓人背後一涼。她靜靜的坐著,喝自己的茶。
“蕭姑娘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多虧了公主的良藥。”蕭君綰神色淡漠。
趙靜姝的這出苦肉計使得實在是妙,除她之外無人看破,連淩浩都替她記著趙靜姝的這個人情,比從前更為禮待趙靜姝。蕭君綰心裏百般陳雜,她想告訴他真相,可他會信嗎?他隻看見了趙靜姝替她擋下炭火的一幕,他從來隻信眼見為實。
想想趙靜姝就快走了,這短短的時間裏,趙靜姝還使得出什麼解數,等趙靜姝回寧國,這些是是非非也就一筆勾銷了吧,無需她太過介懷。
她真正擔心的是衛國那些人。
李尚書的命案得一了結,以梅氏的假死掩蓋了衛國的刺殺,這件事隻有她和淩浩知曉,但危機不會因為案子的終結而消散,衛國那些準備複仇的餘孽還藏在暗處,而且他們與奇毒穀勾結,讓人生畏。
即便趙靜姝成了常客,但淩浩卻不常露麵,以理政為由,適當避開趙靜姝。隻有蕭君綰陪著趙靜姝在府中漫步。
“看得出王爺沒有把蕭姑娘當外人。”
蕭君綰沒有回應,出於客氣地道:“公主過些日子就要回寧國了,不知何時能再會。”
“我和他們商量過了,他們先回去,我留在函都,等舅父一起回,不然留舅父一人在燕國,舅父恐會埋怨我。”
蕭君綰愣了一下,趙靜姝的意思就是要等覃佑的病好才離開燕國,那得何年何月去了。
趙靜姝駐足,拉著蕭君綰的手笑道:“等使臣走了,我在這兒可就沒親人了,隻有你一個朋友,你可不要留我一人在長公主府孤孤單單的。”
“那是自然。”
“真希望咱們倆能見,人生難得一知己,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可惜你不在長公主府。”
“等公主回寧國了,有緣自會再見。”
“在我們寧國人看來知己之間就是我幫你,你幫我,不知蕭姑娘可是這樣認為?”
“當然,以後公主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但無妨。”蕭君綰轉眼看向花園,百花凋盡的時節,隻有星星點點幾簇菊花開得絢爛。
趙靜姝笑了笑,卻沒有再下去,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花叢邊,伸手摘下花圃裏開得最美的一朵拿在手裏把玩,又環顧四周。
“景王府比我們寧國的皇宮還美,若能以此地為家,餘生可無憾矣。”
趙靜姝唇角含笑,轉身看向蕭君綰。
蕭君綰沉著眸子,沒有一絲悅色,也不帶半分怒火。她當然明白趙靜姝的話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她所的互助是何用意,趙靜姝從前都是遮遮掩掩,如今卻在她麵前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