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那一晚發生的一切,混沌的好像一場夢。
又或者說,我隻想把它當做一場夢。
直到一個月後,公司常規體檢,我看到自己懷孕那一欄,我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從遊輪回到家的當天,我馬上從主臥搬到了客房,婆婆氣得把碗都砸了,可我隻當做沒看見。
夜晚,我一個人躺在冷清的客房裏,我閉上眼,都是那胖子猥瑣的笑臉。
我實在睡不著,隻好拿出手機。
打開百度,我顫抖著手指輸入一個名詞--
換妻。
一下子蹦出來好多頁麵,標題和圖片都讓我覺得惡心,我忍著點進去看。
其實換妻這個名詞,我很早就在網上看到過,但我一直覺得荒唐而又遙遠。
但我沒想到,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好像陽光底下的蜘蛛網,藏在角落裏,但無處不在。
他們甚至有專門的俱樂部,專門的中介,還會定期舉行團體活動。
更讓我震驚的,這個圈子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城市裏的白領,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偷偷尋求這種肮髒的刺激。
我胃裏翻滾的厲害,終於忍無可忍地關掉網頁,躺在床上淚流滿麵。
伍崢到底是什麼時候接觸到這個可怕的圈子的?
是那一次我們去郊區一日遊時,他嚐到了刺激,所以才故意設計了第二次麼?
無論事實到底如何,我都無法和伍崢繼續生活下去了。
他讓我感到惡心,更感到害怕。
我隻能離婚。
可就在我下定決心想要離婚時,一紙體檢單,卻讓我一下子又無措起來。
我竟然懷孕了。
懷孕時間是四周。
四周前,正是我和那遊輪上和那男人纏綿的日子。可偏偏,那一天之前,在家裏,我和伍崢也同房過。
所以,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站在醫院門口,手裏拿著體檢單,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深呼吸好多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打車去隔壁區的醫院。
婦產科。
“孩子的狀況不錯。”冰冷的儀器在我肚皮上移動,醫生一板一眼道,“會是個健康的寶寶。”
“那個……”我聽了這話卻高興不起來,隻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醫生,請問孩子幾周的時候,能夠做親子鑒定?”
那醫生的手僵了一下。
“最快的話,11周就可以了。”
“好,謝謝。”我擦掉肚子上的B超膏藥,從床上起身,正準備離開。
“等一下。”那醫生突然叫住我,遞給我一個冊子。
“這是我們醫院流產的介紹。”醫生麵無表情道,“藥流和無痛人流都有,如果要流產的話,越早對你的身體影響越小。”
我身子一顫,接過單子,說了一聲謝謝,就匆匆走出門。
關門時,我聽見護士對醫生不屑地輕聲道:“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這年頭的女人作風真是大膽啊。”
我羞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裏,剛推門進去,我聽見婆婆和伍崢的聲音。
“小崢,這是媽網上給你買的咖啡豆,他們都說是那個什麼印什麼……”
“印度尼西亞的。”
“對對對,都說特別好,你喝喝。”
我放好鞋子,走進客廳,隨口道:“我回來了。”
頓時,我看見餐桌旁婆婆的笑容僵住。
緊接著,她重重地將手裏的咖啡放下,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回來啦?我還以為你和小崢分房睡還不夠,要直接在外麵睡了。”
我臉色一白,沒說話。
伍崢緊張地看了我一眼,拉住婆婆好言好語道:“媽,小安是最近身體不好,才搬到客房的,過陣子就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