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很猶豫,眼看案子似乎又有了心的進展,那我到底是不是要把陳主任和陳玉泉的關係說出去,我要不要把陳玉泉現在的處境告訴陳主任呢?
“不錯,我就是陳玉泉的女兒,隻是,我那個爸爸他並不知道他的女兒是誰,或許她早已經把他還有一個女兒的事情給忘了吧。”
陳主任說話的時候情緒並沒有顯得太傷感,也沒有特別的激動,她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完全正常,似乎剛才說的這番話就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聽陳主任的話,她好像對陳玉泉有著滿腔的怨氣,甚至還帶著一絲恨意,但是剛才在我說出傳出消息的那個人姓陳時,陳主任表現出來的擔憂和關心應該完全是發自真心的。
我不知道陳主任的內心裏對陳玉泉就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矛盾心裏,我不是單親家庭,我理解不了在單親家庭裏成長起來的人回事怎樣的一種心理。
但是我隱約能理解陳主任的心理狀況,想想看,陳玉泉是股市這一行裏的泰鬥級人物,被稱為大神的存在,而陳主任呢,卻也是和這一行打交道,那她肯定會隔三差五就會聽到陳玉泉的名字。
而且就算是聽不到,在她平時接觸的教材裏,也肯定會見到陳玉泉這個人的照片和名字。
這麼多年以來,每天都能見到聽到陳玉泉的消息,這對她來說不知道究竟應該是一種折磨還是幸福呢?
我想陳主任心裏應該對陳玉泉有很強的怨氣,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這多年以來,幾乎隨時都能了解到陳玉泉消息的情況下,卻依舊選擇默默關注陳玉泉,並沒有去找陳玉泉父女相認。
也許是在陳玉泉被帶走接受調查之後,她忽然發現陳玉泉失蹤了,所以她心裏對陳玉倩的那一份關心自然也就爆發了。
所以她剛才才會對我有這樣的一個請求。
“陳主任,我,真的不知道您和陳玉泉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
“沒關係,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和他會有這樣的一層關係,他雖說是我父親,但是從我十歲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本人了。”
說完這句話,她有扭頭往我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一眼。
我能看出來,畢竟是父女,陳主任對陳玉泉這個父親還是很在乎的吧。
我問陳主任:“陳主任您這些年為什麼不去找他呢?我想他要是知道您就在這裏,他肯定會來找您的吧。”
我知道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有些不合適,很可能就是在揭陳主任心裏的傷疤,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問。
陳主任搖搖頭,她並沒有過多的表親,淡淡的說:“這些年來我自己過的挺好,我有我自己的家庭,在十幾年之前,我心裏從來都沒有父親這兩個字,我也早已經忘了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陳主任語氣緩慢的給我講起了她小時候的過往,原來在陳主任的媽媽和陳玉泉離婚以後,為了當時還年幼的陳主任著想,她並沒有再婚,而是一個人硬生生把陳主任拉扯長大。
而陳主任的媽媽在每次陳主任問起她關於爸爸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都會告訴陳主任,她沒有爸爸。
時間一長,爸爸這兩個字在陳主任心裏所代表的意義便越來越淡。
知道有一天,陳主任忽然發現,那個在她心裏幾乎已經快要被遺忘的男人,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而且還是一個在她這個專業裏取得極高成就的人,是一個讓她幾乎每天都要見到他的名字,聽到他的消息,不見還不行的人。
所以,漸漸的,陳主任也就習慣了,習慣了這種帶著一絲畏懼之心,帶著幾分心虛的開始慢慢的在背地裏接受了陳玉泉的存在,開始一點點的關心起這個人,尤其是最近幾年,隨著陳玉泉的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不好,陳主任甚至還和一些平時和陳玉泉接觸比較多的人取得了聯係。
就這樣,陳玉泉的消息平時陳主任可以很輕易的得到,隻不過她一直都隱瞞著她和陳玉泉的關係而已,直到前些時間,陳玉泉忽然就失蹤了。
沒有人直到陳玉泉去了哪裏,陳主任打聽了很多人,結果卻沒有任何人會給她答案。
然後就是今天,陳主任忽然從我這裏得到了疑似陳玉泉的消息,她當然就顯得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