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日,農曆七月初七,正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節,本該是放假約會的好日子,但警察成餘崖卻接到電話,要求他在下午一點之前務必趕到警局。

電話裏語氣嚴肅,很可能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當成餘崖帶著疑惑趕到警局時,驚訝地發現同事們竟然都被緊急召集回來,他們臉上陰雲密布,一聲不吭地各自忙碌著。

這種感覺幾個月前成餘崖剛經曆過,那時山京城中發生了623慘案,連環殺手丁能連續殺害了十三名“山京市民”,而且受害者沒有任何規律,這讓警方陷入了困境。

上級的壓力,市民的輿論,壓得成餘崖喘不過氣來,即使淩晨三點剛剛睡下,也會被一個電話喊到事發現場。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經曆,他不想再經曆一遍。

他攔住鑒定科的同事小美,玩笑道:“怎麼回事?大家這麼嚴肅,難道丁能越獄了嗎?”

“沒錯。”小美說罷,急匆匆抱著一遝資料走開。

成餘崖傻愣在原地,分不清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幾分鍾後,他坐在了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裏,令他意外的是,找自己談話的不是隊長,而是山京警局的李局長。

“小成啊,聽說昨天押送丁能去七二精神病院時,你也參與了。”局長開門見山。

“是的,昨天我和他坐同一輛車,就在他旁邊。”成餘崖。

“嗯,你昨天的行動報告我看了。”局長點點頭,“有一點引起了我們的重視,你在報告裏寫到,他不僅會說話,而且還能夠主動問問題。”

“是的,我懷疑他的精神病可能是裝出來的。”成餘崖。

“他是不是真的精神病是專家鑒定的,我們說了不算。”局長的語氣分明是對專家的鑒定結果不滿,“我想你來警局後應該也聽說過剛發生的大事了。”

“他真的越獄了!?”成餘崖驚訝地脫口而出,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和局長說話。

“不僅越獄,而且就在昨晚,又一名市民被殺害。”局長臉色陰沉,這是對山京整個司法係統的侮辱,“根據監控拍下的畫麵,兩地相隔數十公裏,從越獄到再次作案時間卻連十分鍾都不到。”

局長說罷站起來,徑直離去,他之所以喊成餘崖過來,就是為了確定丁能是否真的在押送途中開口說話。整個山京的警察係統已經亂成一團,他一分鍾都不想浪費。

成餘崖眼見局長要出去,趕忙站起來。

局長理也沒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禮貌的事,就在幾個小時前,山京市長親自打電話來,要求他必須在一周內把丁能抓捕歸案。

成餘崖看著局長急匆匆的背影,欲言又止,他聽了局長的描述,立刻意識到丁能很可能不是一個人,很可能還有一個犯罪團夥,一方麵有人救下精神病院的丁能,另一方麵有人作案,借此幹擾警方注意力。

丁能的背後有一個犯罪團隊,有這樣想法的不止成餘崖一個,在丁能再次作案後,這幾乎已經成了整個警局的共識。否則絕不可能有人在十分鍾內跨越數十公裏的距離作案。

“一個團隊,它的存在,必然要有足夠的理由”成餘崖的隊長召集手下分析局勢,“要麼有足夠的利益,要麼有足夠的仇恨,我們的首要任務便是判斷他們到底是為什麼不斷殺人的。”

“這十三……十四個受害者有什麼共同點嗎?”一位姓張的同事問,他說起話來鼻子裏就像塞了什麼東西,悶悶的很不舒服,給人一種腎虧的感覺。

“這種事情在623案發時咱們早就分析過,受害者表麵看來沒有任何關係,他們的出生經曆各不相同,行業也涉及方方麵麵,甚至有還在上高中的學生,大概和仇殺沒什麼關係。”成餘崖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邊低著頭分析,“而且在後續的調查看來,受害者隨身攜帶的財物雖然被搜刮一空,可他們卻並不是大富大貴之輩,如果是為了財,應該有更好的目標,所以拿走財物大概也是順手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