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定好了票去A城,不過他讓她等一天,於是她退票等他一天。
然後他又說,他要先到B城公幹,要她一道跟他順路經過,說這話時,他們已經在駛向B城的高速上,孜孜想,如果她說不同意,他會不會直接把她扔到高速上,自己打車?
他其實是個頗嚴肅的老板,在單位,絕對是老大的氣質,沒有所謂的平易近人,但~私下裏又不太一樣,有時候給人感覺很溫和,有時又會習慣性發號施令,比如當她挑食時——她其實不是真挑食,隻不過打出生起就不吃胡蘿卜而已,他卻說挑食是很傷身體的習慣,要求她把胡蘿卜吃掉,孜孜忿忿的想——為什麼他就可以不吃青椒?
秋天的正午還很熱,所以她在高速休息站的小超市裏買了兩罐冰激淩,算作還他中午請吃飯的人情。
兩個人都相當惹人注目,一個玉樹臨風,一個亭亭玉立,還穿著情侶衫——都是白的,戴著差不多顏色的墨鏡——據說不是故意的。他站在休息站的超市門口等她,惹得好幾輛長途車上的女乘客都往這邊張望,幸虧孜孜的雷達一向低頻,沒感覺出他有多麼受女性矚目,當然,也沒有感覺到自己多受男性矚目。
兩人活得那叫一個我行我素。
孜孜其實並不算高,隻有168,穿上六公分的高跟鞋後才剛到他的耳垂,但礙於牛仔褲修飾的好,讓她看上去很修長,不顯挫。
“小心吃壞肚子。”剛吃過辣又吃冰,也不怕胃疼。
“沒事,我的胃向來很堅強,你吃酸奶的,還是綠茶的?”攤出兩灌冰激淩讓他選。
如她所願,他選了綠茶的,坐在車裏吃完才上路。
許是他們長得太招搖,惹了誰不高興,莫名其妙被一輛蘭博基尼前後追逐了三十多公裏,對方甚至還被打遠向燈故意挑釁。
隻見滕大老板不緊不慢,始終將車速保持在120,不多也不少,在蘭博基尼第三次打遠向燈時,滕大老板終於微微勾唇,然後孜孜就覺得哪裏閃了一下——
是蘭博基尼,它光榮犧牲在某電子眼下——超速被拍了。
然後,又見滕大老板一個左轉向,換道,下高速。
“為什麼要下來?”孜孜不明所以。
“後麵三十公裏處有座橋剛建好,養護時間還沒過,是雙向單車道,堵車,我們繞國道。”
這麼說,你是故意開快車惹那輛蘭博基尼追逐?還害人家被拍,“你怎麼知道前麵的事?”
“看提示牌。”他道。
對奧,提示牌上有路況。
那輛蘭博基尼似乎跟她有同一個毛病——不喜歡看路況提示。
“那段路和那座橋也是滕殷的項目。”
難怪你這麼清楚,原來是自家的項目,不過這樣好像也蠻損的,人家蘭博基尼不過就是追你兩下,打一下遠向燈而已,居然害人家被拍,還被堵車!孜孜幸災樂禍地想~
三號中午,孜孜在A大校門口被滕師兄放下車時,好友阿杜正好在等她——
從阿杜的角度看,就見一名戴著淺咖色墨鏡的大美女從一輛黑奧迪上下來,對著她又跳又擺手。心想誰家美女沒看好,放出來讓人咬牙?
直到美女從馬路對過跑過來,阿杜才發現那位白癡美女就是她的同學兼舍友吳孜孜。
“你真被潛啦!快請客!”這是阿杜的第一句話。
孜孜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這叫什麼歡迎詞?
這可是在A大校門口,來往都是學生,瞧,被她這張大嘴巴一叫,無數雙眼睛都看了過來。
“奸夫怎麼不下來?過來讓我們看看呀。”阿杜跳著腳想看清黑奧迪裏坐著何方神聖。
“他還有事,晚上過來。”其實孜孜不想他過來,不過說出來他好像也不會聽,於是就隻能隨他了。
阿杜一臉失望。
“郭韻嫻,還認識吧?”阿杜介紹身邊人。
“怎麼可能不認識。”她們係的頭名女狀元,難得在2係這種8男2女的和尚係居然也能拔得頭籌,女中豪傑呀,她很佩服她的。
“我們現在一個宿舍。”阿杜暗暗衝孜孜做鬼臉,示意郭韻嫻來接她是另有企圖。
與郭韻嫻聊了幾句客套話,約好晚上一道吃飯後,阿杜把孜孜拉去圖書館陪她一道借書,“郭韻嫻聽說你進了滕殷後就向我靠過來了,恐怕是想看你這邊有沒有門路進滕殷。”
孜孜一邊喝水一邊為難,她還沒到能跟滕殷傳私話的程度吧?“今晚要是能見到,讓她自己試試。”若真能進滕殷也不錯。
阿杜沒理她的話中意,而是上下打量孜孜,“當年我就說,你個小土丫打扮起來,肯定不得了,果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