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孜孜也對八卦很感興趣,但別人的私密,若非主動告訴她,她也不會隨便打探。
淩晨五點,孜孜帶了三個醉鬼回到滕殷的住所——占慶和青青也在。
安頓醉鬼是件痛苦事,差點沒把她累虛脫,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醒來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滕殷的手機還在唱歌,推不醒他,隻好自己接。
“老七呢?”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像王書。
“在睡覺。”
“……”對方好像歎了口氣,隨即道:“算了,讓他睡吧。”
孜孜突然覺得好傷心,興許是他聲音中的無奈傳達出的傷感,忙道:“王師兄,你別掛電話,我叫他。”放下手機,就去搖沙發上的人,隻得了滕殷一聲痛苦的呻吟。
沒辦法,隻好搔他的癢——她似乎天生就知道他怕癢,滕殷也的確怕癢,“什麼事?”被她折騰地實在睡不下去,不得不醒來。
“王師兄。”湊近他的耳側,低聲道:“他好像很難過。”
滕殷蹙一下眉頭,一手摟著孜孜,一手拾起地毯上的手機,聽了一會兒,嗯了兩聲後,眉頭蹙得更緊,最後一句是:“我過去。”
孜孜怕他宿醉開車會出事,主動要求幫他開車~
滕殷仰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駕駛座上孜孜的緊張樣兒,忍不住咧嘴笑起來,“算了,我們還是打車吧。”
攔車時,他問她,“你什麼時候拿的駕照?”
“高三畢業的暑假。”六年了,“不過——沒上過路。”
滕殷笑得傻瓜樣兒,有這小女人在身邊,時刻都這麼快樂。
“帶零錢沒?肚子有點餓。”昨晚吃得全吐了出來,胃裏空空的。
孜孜四處轉頭找早點攤,最後隻買到一塊攤煎餅和兩杯豆漿。兩人窩在計程車後座吃完,也剛好到A大。
一走進第二研究所的大廳,就見王書倚在樓梯欄杆處抽煙。
滕殷看一眼二樓方向,“在上麵?”
王書吐著煙霧微微點頭。
“還有誰?”上麵不可能隻有那人,否則王書不會在這抽悶煙。
“他太太。”
“MD。”滕殷低咒一句,隨即交代孜孜帶王書去一樓辦公室~
是“帶”奧,她沒聽錯。
於是孜孜便把王師兄“帶”去了一樓辦公室,繼續看他抽悶煙。
晨光穿過窗玻璃照射進來,正打在他背上,煙霧繚繞間,孜孜證實了昨晚的感覺——王師兄很傷心。
大廳裏一陣談笑聲,有滕殷的,也有陌生人的,孜孜透過窗玻璃望著滕殷與一對男女寒暄著,不知為什麼,她竟流了兩滴眼淚——她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就是那個男人吧?他讓王師兄如此憂鬱。
孜孜突然很佩服滕殷,他居然能在盛怒之下還能如此談笑風生,換做她肯定做不到。
三個人邊說邊笑,那個女的還朝這邊反複看了好幾次,似乎說了些什麼。
孜孜看一眼樓外的三人,再看一眼抽煙的王書,“王師兄,你早餐還沒吃吧?我去給你買早餐。”
走出第二研究所,孜孜來到三人麵前,孜孜先看一眼滕殷,後者也看她一眼,滕殷攬過她的肩膀略作介紹,“我未婚妻,這兩位是龐先生,和他的太太。”
三人寒暄完,孜孜微笑——這時候微笑真是件困難事,“王教授在接一個重要電話。”給王書不來送行找借口。
滕殷接道:“晚上我做東,到狀元樓,龐先生,龐太太一定要給麵子。”
龐氏夫婦來找王書本就是衝著滕殷來的,聽他這麼說當然高興。
又聊了幾句後,終於把龐氏夫婦送走。
從校門口回第二研究所的路上,滕殷麵色冷凝,但仍攬過孜孜親一下她的腦門,獎勵她剛才的配合,引來不少學生的側目。
回到研究所的辦公室,王書還在原處抽煙,見他們進來,喃喃問一句:“走了?”
滕殷沒答話,隻是拾起桌上的煙點上一根,“上次你怎麼跟我說的?你到底還要被利用到什麼時候!”
王書卻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道:“他想承接滕殷在南非那個工程的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