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樣,所以才要設計者設計,否則要你們做什麼?規則隻是個共性的東西,不可能考慮到每個項目會遇到的問題,就算是同一個問題,未必能用同一種方法,你作為設計者,每一棟建築都是你的作品,你要對它負責。”
孜孜覺得……他的話很挑火,但又似乎有些對,所以不太好反駁,“那怎麼辦!不按規定做法,審圖中心不會給我過的。”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看你能想什麼辦法跟審圖中心的工程師溝通,想出最好的解決方案。”
孜孜撅嘴,“他們忙得要死,才懶得理我們這些小工程,再說~王師兄也覺得我的做法沒錯。”搬出王書來應該可以了吧?
“你的圖紙上簽王書的名字麼?”
孜孜訥訥地搖頭。
“不要把自己的事交給別人來決斷和解決。”
孜孜想……他說得也很對,雖然還是覺得憋屈,但好像也應該按他說的去做,“那……我下午找審圖中心的鄭工談談。”她好像被壓得死死的~
滕殷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一臉的嚴肅,“現在來談談我的不開心。”
“你?不開心的是我吧?”從昨晚被他教訓是個不負責任的畫圖員開始,她心裏一直都不高興。
“昨晚你踢我睡書房,今早不買我的早餐,也不坐我的車,中午還想溜走。”
切!“我不高興。”當然會這樣,“再說我既不是你的奴隸,又不是你老婆,幹嗎讓我做那麼多!”要求還真高,既要做事,還要陪睡,當她通房大丫頭啊~
聽她這麼說,滕殷勾唇笑。
這笑真陰險——孜孜和一旁的阿杜都有此感。
“既然你覺得名分這麼重要,我可以給你。”拉過孜孜的手,注:她拿勺子的那隻,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一圈閃閃的指環……
不隻孜孜傻了,一旁的阿杜也傻了~
滕師兄酷奧!沒見人求婚求得這麼理所應當的……到底是神人,連求婚都求得非同一般。
孜孜看著無名指上明晃晃的戒指……哭了~~不是激動,也不是感動,是——她不要被這麼草率地求婚!至少,至少他也換個地方吧?比如高級餐廳什麼的,或者小飯店也行啊,哪有在食堂求婚的!
“我不……”孜孜想說不要在這裏被求婚,要換個地方重新來一次,卻被對方誤會為她不同意。
就見滕殷的臉一黑,道:“快吃飯。”
人生唯一一次被求婚——可能會是孜孜心中永遠的痛,原本幻想的一切浪漫畫麵,都被A大食堂吞沒地骨頭渣都不剩~
飯後,他還拉她去校內小店去買了一箱老壇酸菜牛肉麵,穿梭在下課的學生群裏,他悠然自得,她卻苦眉皺臉,滿身委屈。
終於,在人煙稀少的第二研究所的大廳,孜孜決定提出申訴,“你怎麼能這麼草率,人家第一次被求婚!”以後沒機會了呀!
就見滕殷頓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孜孜以為他要生氣,沒想到——他,他居然~~單膝跪下來,“這樣可以麼?”他的臉色既莊重又帶著幾分羞澀。
樓梯上有三兩個正在下樓的學生,看到大廳內這番場景,都嚇得頓下腳,不敢吱聲。
孜孜也嚇傻了,好半天,才下意識地點頭——這樣……當然可以了,這樣,他讓她去死她可以!
這次,她是真得哭了——感動的,他呢,滕殷,他也會跟人下跪求婚……
“你……真得……確定是我?”孜孜哽咽著,還不忘給他一次反悔的機會。
“傻瓜,當然確定。”滕殷起身摟過她,他不是她,向來有決斷,第一眼要做得事,一定會努力達成。
後來,孜孜問他是什麼時候買得戒指,他說第一次牽她的手後~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牽手是什麼時候?見麵的第一晚,還是陪青青師姐和占師兄吃飯的那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