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被看得有些落魄,笑容終於沒掛住,“你別管了,我們會處理的。”
牛排上來之後,孜孜開始喂女兒吃飯,席間與王書聊了他在日本讀學位時參與研究的抗震方麵的科研成果,以及孜孜目前效力的公司。
吃完飯已是九點鍾,把王書送回極樂後,孜孜驅車送女兒到卉都花園——這周由他帶樂樂過周末。
到家時,滕殷還沒回來,給女兒洗完澡後,哄她入睡。
十點鍾,他才回來。
孜孜拾起沙發上的包包,“樂樂已經睡了,記得明早帶她去青年公園,九點在門口集合。”
滕殷坐到吧台前,倒了杯水飲下,“今晚跟王書吃飯?”不答反問。
“是。”
兩人對視一下,孜孜倏然轉開視線。
滕殷指了她的手,“戒指。”特指她沒戴戒指。
孜孜也看了他的手,他的手上到戴著戒指,不過那是重新買的,原來那隻早就不見了,“訂做得到挺快。”
滕殷低垂著頭哼笑,“我們結婚時,我就跟你說過,分開不會容易。”
聽到他這話,孜孜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心緒再次上火,但礙於女兒在樓上睡覺,怕吵醒她,隻能壓低聲音,“你別以為自己是老天爺,什麼都得聽你的。”不想再跟他吵架,免得讓女兒看到,打算早早離開,沒走兩步,卻被他長臂一伸給扯了過去。
“你要耍小孩子脾氣到什麼時候?!”
他永遠覺得她隻是在鬧小孩子脾氣,而她不是,她也是人,她也會長大。
他們結婚快六年了,起初兩年他們過得很好,自從有了樂樂之後,似乎一切都平淡了下來,她不在意他經常東奔西走,甚至一出國就是大半年,就算彼此激情消減,感情變淡,彼此產生隔閡,出現諸多問題,她也覺得夫妻就是這樣,可兩個人中間似乎隻有她在相讓,而他卻覺得一切都是應該的,甚至在她提出抗議時,覺得她隻是在耍小女孩性子,兩人之間,隻有他的話是對的,是需要服從的,直到樂樂被熱水燙傷了手腕,他回家對她爆吼,無視她的驚嚇與不舍,不讓她碰樂樂,仿佛她是他的敵人一般,她坐在沙發裏哭了,直待事情過去後,他也不曾對此有過解釋,也許是那次讓她看清了些東西,夫妻可以是最親密的,同時也可以是最疏離的。
那之後,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可能是因為她選擇背離他的意願吧,他們之間甚至還有了幾次爭吵,孜孜生來不是個愛爭吵的人,所以她不想這麼下去,在一次爭吵後,他去了南非,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分居了,到現在已經有半年之久。
“你鬆手!”孜孜怒視抓住她手腕的手,顯而易見,他是不願意鬆的,似乎還沒吵夠。
不過孜孜夠了,一腳踢過去,鞋跟踢到他的腳踝,他吃疼時仍抓著她不放,正當兩人打算開戰時,發現小樂樂正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他們——
那眼神,很純然,也很冷靜。
夫妻倆趕緊鬆手,各自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樂樂,已經十點了,怎麼不睡覺?明天早起還要讓爸爸帶你去參加幼兒園的活動。”孜孜笑眯眯地對女兒招招手。
小樂樂歎口氣,隨即擺擺小手,“媽媽‘加班’早點回來。”她已經習慣爸媽都是大忙人了,一個出去,一個才回來,所以沒什麼好計較的。
孜孜笑得眼睛彎彎的,“樂樂真乖。”見女兒進屋後,趁滕殷一個沒注意,閃身出門。
這場架也就沒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