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把醫藥箱放在書桌上,目光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他右手受了傷,剛才還強行開車,現在傷勢肯定又加重了一點。
她原本想著他對她這麼冷,幹脆她讓他知道痛是什麼滋味兒好了,但是想了想,但是心疼,於是就拿了醫藥箱進來了。
“衣服脫掉。”
南星這句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有些愣住了。
顧行洲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男人還是微微揚了揚眉梢,“脫衣服?”
這句話恍然聽起來還有點那麼點調戲的味道。
南星微微抿了抿唇,走過去,“你不自己脫是要我幫你脫?”
說完女人就動手就去碰男人的衣服,但剛碰到男人的肩膀,南星就看見男人的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同時悶哼了一聲,“我碰到你了?”
可是傷口不是在手臂上嗎,肩膀怎麼會疼?
顧行洲看了眼南星,“你出去,我自己處理。”
“我不。”
南星看著他,然後揚了揚下巴,“我之前手被玫瑰刺刺傷了,都是你給我處理的,怎麼你受傷我就不行了?顧行洲,我這是禮尚往來。”
“我都是拜你所賜。”
男人不痛不癢的道。
南星咬了咬唇瓣,然後硬著頭皮去脫男人的襯衫,顧行洲這次沒再阻止,男人眸色如墨,又冷清如冰。
鮮血打濕了襯衫,不太好脫,南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男人的襯衫從他身上扒下來。
不脫還好,一脫下來,就看見男人身上有很多的傷口……
南星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身體。
曾經赤果相對過,南星都還知道他屁股上長了顆痣,一顆黑色的小痣,顏色很淡。
男人心髒那個地方,有一個紅色的痕跡,像是手術過。
女人纖細的手指碰上去,顧行洲眯了眯眼睛,淡淡道,“三年前出任務的時候,被打了一槍。”
那時候他還不是刑警,在局裏幹的是緝毒的活兒,但是也隻是個小警察,但有一次有個任務,局裏派了他去當臥底,因為他沒怎麼出過任務,是新人,麵生,過去當臥底不容易被發現。
最後是實行抓捕行動的時候,他被暴露了,然後被毒販頭子開了一槍。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可是最後強求了一圈還是活過來了。
子彈距離要害位置,就差了那麼一厘米。
從那以後,他做什麼都雲淡風輕的樣子,無所謂,反正鬼門關走過一遭。
那次如果他死了,南星也不會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呢?
那時候她很忙,整天忙著拍戲,走通告,接受采訪,他偶爾看一眼新聞,都是娛樂圈新晉小花的消息。
花邊新聞也不在少數。
他出任務的那天早上,是她爆出跟一個網劇小生戀愛的新聞,照片很模糊,但他一眼就知道,那就是她。
即便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南星聽到這句話,心髒猛地一下就收緊了。
當警察本來就是很危險的活兒,不管是什麼,刑警、特警、禁毒警察等等,做什麼都是很有危險性的,有時候一不小心就送了命,但最後也就是一句為人民服務了。
南星之前對他當警察沒什麼感覺,隻覺得很帥很牛逼,可是現在看到他身上的傷,臉色蒼白的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