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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
榕城精神病院。
鬱淮深見到韓雪絨的時候,後者正在精神病院的花園裏曬太陽。
腳邊有一隻髒兮兮的貓,鬱淮深看了那隻貓一眼,後者渾身抖了抖,就跑開了。
“韓姨,是我。”
鬱淮深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女人。
韓雪絨身上穿著精神病院裏麵統一發送的衣服,有著皺巴巴的,頭發隨便的披著,雙眼無神。
“咿呀,咿呀——”
看到鬱淮深,韓雪絨也不說話,隻是嘴巴裏發出一些怪聲。
鬱淮深知道韓雪絨現在精神狀態不大好,但是他來,還是希望能從她嘴裏知道一些什麼。
不管南星心裏怎麼想,他還是想,幫她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當然,如果對方是什麼拿不出手的人,他便也會當做沒發生過,也沒有查過這件事情去。
但如若,對方有足夠的權勢呢?
倘若他能給南星一個庇佑。
那樣或許也是好事。
他看過韓雪絨寫的那封信,上麵對那個男人隻是寥寥數字,更多的是承認自己的錯誤,但是也就那寥寥數字,卻還是讓他察覺到,那男人跟韓雪絨之間,曾經是認識的關係。
她當初在榕城,也算得上是名門淑女。
所以他猜想,若那男人跟韓雪絨真的認識,應當身份地位也是不低。
畢竟能給南正國戴綠帽子,那男人也是有勇氣的。
“韓姨,你還記得我麼?”
鬱淮深半蹲在地上,看著麵前神誌不清的女人,韓雪絨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看著鬱淮深,女人裂開嘴笑,“有糖嗎,要吃糖。”
鬱淮深深呼吸一口氣,“韓姨,你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還是,也有那麼一兩分的清醒?
韓雪絨沒說話,鬱淮深站直了身子,“韓姨,你好好休養,我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男人就起身,離開了精神病院。
韓雪絨看著男人的背影,目光呆滯,然後起身,去尋找剛才跑掉的那隻野貓。
鬱淮深離開精神病院,男人上車,然後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吳晗?”
吳晗是醫生,在精神科這方麵,有頗高的學術研究成就。
“淮深,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有事?”
男人這時候正在上班,吳晗一身白色大褂,坐在醫院的辦公室裏。
鬱淮深點了支煙,陰鬱的五官被煙霧浸染的越發晦澀,“我有個認識的親戚,生病了很長一段時間,你有沒有辦法,讓人恢複?”
“精神方麵?”
吳晗皺了下眉,他雖然是這方麵的專家,但要讓精神病人恢複,那也是很漫長的治療過程,並且,不一定會成功。
鬱淮深嗓音低沉,“嗯,在精神病院裏待了很多年了。”
“很多年了……那基本上是沒什麼治療的價值。”
吳晗實話實說,“這種情況,精神方麵,早就已經徹底崩潰了。”
“但我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知道,吳晗,你就幫我這個忙,行不行?”
吳晗歎了口氣,“你說你,一般時候不打電話,一來就是這麼棘手困難的事兒。”
“隻是讓你試試。”
若是實在不行,他也隻能算了。
吳晗最後還是答應了,畢竟是好友,若是試試都不答應,那也不必要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