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能說什麼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諒剛才叫了慕寒崢的名字。
她做夢夢見他,夢見當初的有些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糾纏的過往在夢境之中走馬觀花一般的重複映現,她像是被困在了夢魘裏,許久,都掙紮不出來。
她此刻都已經有些記不清楚,那些夢境裏麵的具體畫麵,隻是依稀記得男人的眉眼。
他看著她,深邃的,像是幾千英尺的深海的低下,閃著藍色的光芒,他就站在那個地方,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也拉下去,拉入地獄。
他朝她伸出手,像是魔鬼的召喚。
他說:蘇舒,你來,你來。
又好像畫麵倏然轉換,是他掐著她的脖子,說,“蘇舒,你活該。”
慕寒崢,慕寒崢。
這三個字幻化成她心上的一根刺。已經成了魔音。
紮得她鮮血淋漓,紮得她無法呼吸。聲音是無形的網,纏繞著她的整個軀體。
她不說話,司徒白嘴角是越發深濃的自嘲,“蘇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嗯?”
她怎麼想的,她從來不說,他猜測,但是能猜到幾分?未知。
“沒有,司徒,我沒有對他抱有希望,我早就死心了。”
慕寒崢……
她怕是隻有發了瘋,才會回到他的身邊去吧?
但是她越是否定,司徒白就越是沉默,她隻是在給自己心理暗示罷了。
司徒白笑了笑,男人也像是自欺欺人,“好,你不愛他,蘇舒,你記得你說的話。”
蘇舒想說,司徒,可我也不想與你一起。
她抿了抿唇,“司徒,我累了。”
她此刻隻想逃避。
司徒白伸手幫她理了理被子,“好,你休息,我在這裏陪著你。”
“你回去吧,司徒,你在醫院陪我幾天了,你都沒有休息好,臉色都這麼憔悴,眼睛下麵都有了黑眼圈,司徒,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用非圍著我轉。你回去別墅休息吧,我在醫院,不會有事。”
“……”
司徒白深深看了蘇舒幾眼,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
司徒白最終還是走了。
她不想他留下,所以,他強留下來,隻是讓她心裏不舒服,而他,也未必覺得多開心。
蘇舒麵對他的時候,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笑靨。
或許,因為明白了他的心意,知道他非她不可,所以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壓力。
男人開車離開醫院,卻沒有直接回去別墅,而是去了榕城的暮色酒吧。
“帥哥,一個人喝酒嗎?”
司徒白的容貌放在這種地方,還是很紮眼的,所以沒過幾分鍾,就有人上來搭訕了。
男人骨戒分的手指捏著酒杯,目不斜視,直接仰頭就又是一口。
女人胸大,直接就湊上來,想引誘司徒白,“帥哥,一個人喝酒多沒有意思啊,來,我陪你喝,怎麼樣?”
說著,還在男人的耳朵邊上吐氣。
司徒白皺眉聞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到底是不耐煩,男人薄唇微掀,隻一個字,“滾。”
對方也不識趣,“你這人怎麼回事啊,這麼不給麵子,一起喝杯酒怎麼了?”
“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
司徒白起身,直接很嫌棄的看了女人一眼,然後拿著酒杯,到了更遠一邊的位置。
女人咬牙,低頭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就,很好聞!
這男人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