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重物砸破頭之後,那血肉崩開的痛感是很清晰的。
饒是經曆過無數風雨的男人,受過很多傷的男人,他們吃過苦,但是不代表不會痛。
蘇舒看著男人額頭上的傷口,到底還是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再怎麼說,慕南城隻是給她做了早餐,然後把司徒白趕出去了而已。
她也沒對司徒白動手,倒是她,先對他動手了,還把人家弄出血光之災。
蘇舒一下子緊抿薄唇,對於現在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麼辦。
倒是慕南城幾步朝她走過來,嘴角依舊是和煦的笑意,“別擔心,沒事。”
蘇舒,“……”
……
江暖玉查完房之後就來看蘇舒,還沒走近就看見司徒白站在門外麵,男人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揉著太陽穴,像是在因為什麼事情非常惱火的樣子。
她一身白大褂,身材修長筆直,臉上也隻是淡淡的妝容,填補氣色,她幾步走過來,走路帶風,順便帶來一股香氣逼人,司徒白看著她,打了個招呼,“暖玉。”
江暖玉挑眉,“你怎麼在走廊,裏麵怎麼回事?”
“他來了。”
而且,很不對勁。
江暖玉看著司徒白的臉色,“慕寒崢?他來了你把他趕走不就可以了,你幹嘛就待在外麵?”
還一臉自己在思考的樣子,該不會慕寒崢有什麼異樣?
司徒白也隻是猜測,慕寒崢忽然性清大變,而看樣子,蘇舒卻已經知道了什麼似的……
江暖玉一隻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裏,過去開門,卻發現門被人從裏麵給反鎖上了,緋色的薄唇微微的抿著,江暖玉細長好看的眉毛微微的擰著,“蘇舒,蘇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慕寒崢,你把門給我打開,我是醫生,你不開門我叫人來了。”
下一秒,病房的門就被打開,她一抬眸,就看見男人的臉上……觸目驚心的血液。
雖然血液這時候已經幹涸了,但是看著,到底還是讓人心弦一震。
司徒白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沒說話,江暖玉推開‘慕寒崢’,幾步走到蘇舒麵前,“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
蘇舒看了眼慕南城,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倒是慕南城主動過來,坐在蘇舒身邊,大掌還主動握著蘇舒的手,“什麼怎麼回事,就是我現在在追她啊,看不出來嗎?”
“還有你,司徒白,蘇舒都不喜歡你了,你還死纏爛打什麼勁兒,霸占著她丈夫的名義,有什麼意思,趕緊離婚,我看著你在我眼前就煩。”
影響觀感。
司徒白忍不住呼出幾口濁氣,他看著‘慕寒崢’,“你算什麼東西,我跟蘇舒的事情,輪得到你來這裏指手畫腳?”
“頭疼。”
蘇舒在一邊伸手揉著太陽穴,她才動了手術,現在還遇到這樣糟心的事情,她一頭疼,慕南城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男人轉身,皺著眉,眉眼之間直接是深濃的關心,絲毫也不摻假的那種,“你沒事吧?”
說完,慕南城就看著江暖玉,“你不是醫生,你快點過來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江暖玉過去,站在‘慕寒崢’麵前,“慕寒崢,你這幅樣子做出來給誰看?她為什麼頭疼,當然是你在病房裏吵吵嚷嚷讓她頭疼,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她手術之前需要休息靜養,手術之後自然也要好好休息,保持絕對安靜,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她才手術,你就在病房裏來鬧她,你是巴不得她不能好好恢複了是不是?”
慕南城委屈,“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給她帶早餐來而已!”
江暖玉聽著這女人說話的語調,好看的眉頭狠狠地皺起來,就怎麼說呢,現在的這個慕寒崢,根本和她之前認識的慕寒崢不一樣,無論是穿衣風格,說話語氣,甚至是眼神,都大不一樣了。
“我不管你來幹什麼,出去,司徒,你也出去,這裏我來。”
司徒白跟慕南城對視一眼,到底都出去了。
……
病房裏。
等兩人都離開之後,蘇舒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蒼白的唇瓣微微的抿著,蘇舒覺得自己呼吸有點困難,江暖玉檢查了一下屋子裏的通風,把窗戶又打開了一點,這時候外麵已經很冷,江暖玉看著窗外幹枯的枝椏,白色的積雪堆積在上麵,風景美麗清冷,“蘇舒,冬天過了就是春天,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到時候春暖花開,一抹海岸,麵朝大海,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日子。
江暖玉轉身,看著垃圾桶裏麵的食物,“他把司徒給你早餐給倒了?”
然後又看著蘇舒麵前的小桌子上擺著的食物,“這該不會,是慕寒崢做的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