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芳一下子撲了過來,嘴裏還說著:“去死啦,芸!”
我敏捷地向後一躲,準備跑到對麵的椅子上,卻沒料到後麵站著一個服務生。那個女孩被撞倒在了地上,大門,你很堅強地沒有痛呼出聲,隻是死死地咬著唇,好看的細眉也皺在了一起。水嫩的唇上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由紅潤變成了慘白,紅色與白色相映,顯得異常分明。
我有些呆住了,但馬上反應了過來。我用日文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我伸手去拉著她的手腕,沒想到一直不肯喊痛的她輕輕嚶嚀了一聲。我掀起她的衣服,觸目驚心的傷痕引入我的眼簾。天哪,她身上怎麼會傷成這樣?
“你身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我溫柔地問道,臉上滿是關切。
“不用你管!”她冰冷的語氣仿佛一盆冷水澆在了我的頭上,冷得徹骨。難道,我真有點多管閑事麼?或許,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幫助。
“不管怎樣,是我撞了你。該賠償的我會賠償的。過會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我的語氣依舊溫和。無論她的語氣和態度有多麼惡劣,我總歸要保持禮貌。剛剛聽到她說的是中文,我便也改說了中文。因為,芳聽不懂。
“我說過不用你管!富家子女,很了不起嗎?我討厭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仗著自己家有錢,就胡作非為,欺負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如果要點餐,那就麻煩你快一點,我還要招呼其他客人。”她似乎氣惱了,開始變得有些口不擇言。但我不會責怪她。雖然顧客就是上帝,但我認為,在這件事上,我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
一旁的芳有些按捺不住了,她不悅地站起身,衝著那個女生就說道:“你這人怎麼能這樣?芸隻不過是不小心撞到了你而已,還那樣低三下四地向你道歉。你不但不領情,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你以為你就很了不起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而已。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責我們?”
“芳——”我拉了拉芳的衣角,“你的話怎麼說的這麼重?本來就是我的錯,她不高興也很正常啊!你何必要這麼說?”我覺得芳的話說得太重了。不管怎麼說,是我理虧在先,被她吼兩句也無妨。可是芳卻說她隻是一個服務員,不是拐著彎說她卑賤麼?而且,語氣裏還充滿了蔑視,這會讓她有多傷心。但,芳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要說這些畫的。她隻是被氣急了有些偏激而已。這也隻是她關心我的一種方式。從小到大,她一直用著她自己的方式關心著我。我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