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劉太醫又來為清漪診治,隻是答案還是不知道清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之後眾人都是靠太醫與棠兒才能夠知道清漪的情況,因為每次他們進去都會被弘昱毫不留情的甩出來,所以每天隻能以這種方式了解清漪的情況。後來見清漪的傷勢有所好轉後,滿兒也就隨著弘昱去。
“你每天都到山上吹笛嗎?”
“來者是客,如不嫌棄,請到竹屋喝杯茶吧。”
“四阿哥,大恩不言謝,這份情先記著,日後我會還你的。”
“四阿哥,你連著兩次救了我,小女子無以為報,這鎮紙是用白色琉璃做的,白色琉璃它護身,百病不侵;護宅,百毒不入,是能給生活帶來幸福的快樂之源。我把它送與你,希望它能讓你稍稍釋懷一些。”
“四阿哥貴體,實在不該來此地,請跟小女子來吧。”
“弘昱,清漪認輸了,所以你不能有事,清漪不會讓你有事的。求求你醒醒,淺淺不要你有事,你快醒醒”
“弘昱,不知為何,每次聽你吹奏我都覺得莫名的熟悉,所以聽著聽著就不由得落淚了。”
“弘昱、弘昱、弘昱……”弘昱的腦中一遍遍的回想起自己與清漪從初相遇到現在的每一幕,每一個瞬間,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弘昱也隻有靠著這些與清漪有關的記憶,他才不至於讓自己瘋狂到失控。也正因為這些自己和清漪的記憶,讓他無法將眼前毫無生氣的清漪與那個笑起來臉頰上會露出兩個淡淡酒窩的女子聯係在一起。
六日後,清漪身上的鞭傷大部分已經慢慢愈合,氣色也比弘昱剛剛發現她時好了許多,可是就是不見床上昏睡的清漪醒過來。
這六日裏,弘昱一直守在清漪的床邊,握著她的手便再也沒有鬆開過。這樣子隻要清漪有了些微的動靜,弘昱便能馬上知道。
清漪這幾日都陷在沉沉的昏睡中,全身疼得好像被撕裂成無數塊似的,無論自己怎麼努力也無法動彈。在夢中,自己從小到大所經曆的事情猶如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眼前慢慢呈現。
從五歲前在爸爸媽媽身邊度過的快樂的日子;到五歲後,爸爸媽媽出車禍,自己在奶奶身邊度過的平靜的童年;十二歲後,獨自一個人到國外留學的淡然的日子。直到那次車禍,自己的命運就此發生了改變。弘昱…那個擁有著少年般漂亮臉龐的冷漠的男子。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便悄悄的住進她的心裏了。
朦朧中清漪便感覺有一股暖意從手心傳遞到心裏,眼前漸漸有了些許光亮,身體也漸漸恢複了知覺。隻是覺得身上每個地方都痛著,清漪不由自主得痛得輕輕吟了一聲。
而清漪的這一聲細微的輕吟聲對於弘昱來說便如同天籟一般,讓他一掃前幾日的陰霾。弘昱慢慢的伸手輕放在清漪的額頭上,揉了揉她額前軟軟的碎發,動作輕柔,眼眸裏更是深藏著一絲痛惜。
清漪感覺到那來自額間的溫暖柔意,便想睜開眼睛,努力了一會,終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弘昱柔若春水的眼眸,隻是弘昱的眼睛紅紅的,下巴更是長起了密密的青渣,看起來像是已經好幾日沒有打理過自己的樣子。
“弘昱……”清漪這一聲叫的極是微弱,也因為多日不曾開口而有些沙啞。清漪忽然想到什麼,眼淚早已不知不覺的自眼眶中流出。她就知道弘昱會懂得她讓鳥兒們傳遞的信息,在那間暗房裏她心裏便時時念著他,如今還真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