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說倒下就倒下,白天還精神奕奕的皇甫雄,到了晚上竟然發起了高燒。
“陛下,感覺好點了麼?”秦墨玉站在一邊,給他搭上擰幹的毛巾,心裏不由慶幸他這場病來的及時,因為茶花沒有隨行,若是老皇帝想解決了她,那簡直是順利成章的事。
皇甫雄閉著眼沉重的點了點頭。
秦墨玉看到他被高燒整到發紅的臉,心裏不由得盤算起了十四皇子的事。
皇甫雄已經六十多歲,基本上離歸天不遠了。
於是,她試探著問道:“陛下,今日在圍場上可曾考察過各位皇子?”
皇甫雄渾濁的眼睛頓時有了一絲神采,他喘著氣說道:“朕覺得曦兒聰明伶俐,救馬時有大家之風,隻是,他還太小...”
秦墨玉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
“陛下,陛下洪福齊天,必定長命百歲,陛下還有大把的時間扶植十四皇子。”
皇甫雄搖搖頭:“那些都是奉承人的話,朕老了,恐怕沒那個時間了...”
“陛下...”秦墨玉給他換下額上毛巾,有些嗔怪。
“陛下切不可這樣說,臣妾仗著陛下的恩寵,在宮中飛揚跋扈慣了,若是陛下撒手不管,臣妾的日子,怕就難過了...”
說著,假惺惺的抹起了眼淚。
皇甫雄歎一口氣道:“天命如此,不可強求。”
說完之後,二人均是沉默。
半晌,秦墨玉開口道:“陛下,臣妾忽然有些後悔晚宴那日魯莽的拒絕了貴妃姐姐,若是當時收了十四皇子,臣妾日後在宮中怕還好過點,如今卻...”
皇甫雄握著她的手安慰道:“愛妃莫怕,朕明日就下旨,讓仁曦過繼給你可好?”
秦墨玉點點頭,假裝沉思了半晌後說道:“陛下,十四皇子一來年幼,二來無權,陛下若是將他給了臣妾,隻怕臣妾會受到拖累...”
皇甫雄問道:“那依愛妃的意思...”
秦墨玉哭哭啼啼說道:“陛下,將曦兒立了儲罷!曦兒雖然年幼,卻能知人善任,活學活用,曦兒隻有立了儲,臣妾在宮中的地位才能有保障。”
皇甫雄思考了半天,說道:“這...讓朕再考慮考慮罷!”
秦墨玉立即抽泣不止:“陛下,陛下若是這樣優柔寡斷,臣妾日後越加死的毫無懸念,早死晚死,不過是朝夕之間罷了,臣妾不如現在就去馬棚,被萬馬踐踏而死算了!”
說著就站起身,欲向外走去。
皇甫雄慌忙拉住她:“愛妃莫急,朕想個萬全之策。”
秦墨玉拉拉被他拽住的衣袖,哭哭啼啼說道:“陛下,若是有萬全之策,臣妾也不會這樣害怕,陛下還是放手,讓臣妾去罷!”
說完,用力扯了扯衣袖。
皇甫雄頓時著了慌:“愛妃莫急,朕將曦兒立了儲,過繼給你可好?”
秦墨玉頓時停止了抽泣,臉上帶著淚痕驚喜的問道:“陛下說話可當真?”
皇甫雄有些無奈:“朕九五之尊,自然當真。”
秦墨玉說:“那陛下趕緊立了旨意罷!臣妾去給陛下研磨。”
歡快如小鳥般跳躍著去取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