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伸手拉了一把刑煜,說道:“如果讓秦少知道你來求這麼一個人,他知道了,一定會很失望的。刑律師,我們走吧。”
“好,如果你要我的命,我還給你。不過,不是為了逼你出手幫人,這個結,不止在你的心裏盤旋了十五年,也在我的心裏像顆巨石一般的壓了十五年!”刑煜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睛猩紅的看著大狀,說道,“我把這條命交給你,不是讓你原諒我,因為我沒有做錯!”
“是,你沒有做錯,錯的那個人是我!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引狼入室,是我親手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兒!”他顫抖著手指著刑煜的鼻子,“滾,你給我滾!立刻滾!”
刑煜趁著許墨不備,直接從他的腰間取下刀,對著自己的心髒紮去,許墨及時伸手捏著他的手腕把刀奪了下來。
他冷漠的看了大狀一眼,說道:“這樣的人,不配你求。”說完,拉著刑煜就走。
刑煜用力的掙脫開,紅著眼睛走回到大狀的跟前:“你一直隻記得你失去了你的女兒,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失去了我的雙親?如果說你的女兒是我害死的,那我的雙親又是誰害死的?我應該找你償命嗎?”
“那是你的報應!”
“報應?”刑煜突地仰頭大笑,笑得五官開始扭曲,“元彧,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是這麼頑固不化,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你心裏沒點數嗎?是誰害死了盈盈,你心裏也沒有點數嗎?這十幾年來,你的所作所為我也有所耳聞,這個大房子你住得安心嗎?豪車豪宅,你應有盡有了,可是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如果盈盈還活著,她也會以你為恥!
秦少說得沒錯,我根本就不應該自取其辱的來求你,能夠在一場官司上贏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我要讓你後悔,讓你後悔你的狗眼看人低!你現在已經一把年紀了,應該多做點好事,為盈盈積福!”
刑煜突然之間的爆發,完全在許墨的理解之外,在他的認知裏,刑煜是一個孤兒,然後跟秦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後來是秦少資助他去國外留學,後來還留在那邊當了律師,還是金牌大狀。剛才他來求這個人,又叫他老師,他已經有些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現在,刑煜所說的,這個人完全就是他的仇人,怪不得秦少不許他來求他。
“那不是正好?你隻是想要賺錢,我老板可以給你足夠多的錢!而且,我家太太本來就是被冤枉的,隻要你能夠打贏這場官司,不也相當於讓你的名氣正上一層樓?”
“不,許墨,你錯了,我來求他,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是因為他比我更加有手段。”刑煜將包裏的一疊東西掏了出來,手指在上麵輕輕的撫摸著,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這些,我本打算永遠都不會讓你看見,我情願讓你恨我,就是因為你曾經是我的師父。現在,我把它交給你,還有這個,是我的當事人的案子,如果你改變主意,這是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