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平時人與人的交流也是如此,必須在別人的話語當中去提出問題,才能做到有話說,有互動。同時,我們經常在講,講話要有邏輯性。邏輯怎麼來呢?主要就是提的問題之間,以及前麵的答案與後麵的問題之間,要有關聯性,如果沒有關聯性,而跳躍性太強,那就沒有邏輯性。
比如,我跟鄭偉同學來一個對話,假設我不認識他。“請問你貴姓?”
“免貴,姓鄭。”“在哪裏工作?”“華為。”
“華為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大公司啊,主要是做什麼產品的?”“通信產品。”
“具體有些什麼產品?”
“電話公司用的大型通信設備,還有個人用的手機,都有。”大家覺得這個對話是正常的吧?當然是的,我的提問,都是基於他的答案順著往下問的。下麵,我們再來一次對話:“請問你貴姓?”
“免貴,姓鄭。”“穿多大的鞋子?”“43碼。”“結婚了嗎?”“結了。”“喜歡吃重慶小麵嗎?“喜歡。”
“你覺得蒼井空老師如何?”各位看吧,大家都笑了。為什麼覺得好笑,是因為我的問題之間跨度太大了。如果平時你跟一個不認識的人第一次交流,他這樣跟你提問的話,你一定會想:是個神經病吧?所以大家要記住,邏輯性就來自關聯性。
再跟大家講個笑話吧。1979年鄧小平訪問美國,跟基辛格見麵兩個人聊天。大家知道,鄧小平雖然到過法國、德國,但他自己也說,我不會法語、德語,他也不講普通話,一輩子都講四川話。當然,基辛格雖然會講多門外語,但是不會講中文。因此,他們兩人聊天需要翻譯。那天,翻譯會在後邊,可剛坐下,翻譯就捂著肚子:“哎呀,我肚子不舒服,我要上個廁所,然後就走開了。基辛格跟鄧小平兩個人坐在那裏,不說話尷尬呀,基辛格想,還是得找點話來說,不管你聽不聽得懂。他用英語提問,第一個問題,意思是:你知道美國第一任總統叫什麼名字嗎?鄧小平當然沒有聽懂,但他想:人一見麵,通常就會問你貴姓,他就用四川話回答“我姓鄧”。美國第一任總統叫什麼?華盛頓,“我姓鄧”跟“華盛頓”諧音,很像,基辛格一聽,對啊,他聽得懂啊,他就接著問第二個問題,你這次到美國來做什麼呢?鄧小平心想,你問過我姓之後,肯定問我叫什麼名字,他繼續用四川話回答“小平”。英語的購物怎麼發音?shopping,基辛格一聽,啊,行啊,能懂,是來購物的,那就繼續問,你怎麼把買的東西運回中國呢?鄧小平想,你問完姓名,肯定就會問我今年高壽,於是他馬上比個手勢回答說“80”。哦,用“巴士”把東西運回去。聊到這個時候,翻譯回來了,一看兩人聊得挺開心,好,來,繼續聊。兩個人完全不覺得有語言障礙。
這個故事說明了一個道理:語言不通一樣可以交流。當然,這是開玩笑。不過我們要注意的是,基辛格的提問有些不合邏輯,第一個提問與第二個提問跨度太大。正常的情況是,你問人家是否知道美國第一任總統是誰?人家告訴你是“我姓鄧(華盛頓)”,你該接著問,你怎麼評價華盛頓呢?這樣問才更符合邏輯。
當然,在較長篇與長篇的講話時,我們不得不要跳躍,因為這一段的意思我已經講完了。不過,你要跟聽眾交待,不能悄悄地,未經任何提示地跳過去。比如,一段話講完,你說,這個問題我就講到這裏,下麵我再講下一個問題。否則,聽眾會感覺混亂,記筆記都沒法記,感覺像看電視的時候出現的突破“跳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