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好說歹說勸我躺下來休息一會,我悶著氣掀開棉被,剛要坐下去,今今尖叫起來:“不要!”
我嚇一跳:“你瘋了!”
今今一把拉過我,臉色煞白:“福晉!”
我回頭一看,隻見床上鋪滿了一堆銀針,一坐下去屁股便會千瘡百孔。全身一下子便血液凝固:“這是怎麼回事?”
今今攥著我的手幾乎在發抖:“有人要害福晉。”
我的背脊發涼:“沒想到有人會如此心腸歹毒。”
“福晉,怎麼辦?”
我撐著身子坐下來:“是誰對我下這樣的毒手?”
今今伏下身來,仰望著我:“不管是誰,想必是出於嫉恨。”
“嫉恨我什麼?”
“福晉難道看不出嗎?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你,八貝勒到處奔波勞累,甚至還被大貝勒揍了……”
“褚英揍了皇太極?”我驚疑,“有這樣的事?”
今今歎息:“說來說去,都是因為福晉你啊。兩位貝勒爺為了你,都鬧到可汗麵前了呢。”
見我一直愣怔在原地,今今又說:“小姐,你還不知道嗎?多少女人在暗地裏嫉恨著你呢。今天這些銀針,隻是在警告你。”
一陣涼風吹來,我忍不住渾身戰栗:“誰敢這樣欺負我?”
“這貝勒府的人,烏拉那拉氏,那木鍾,阿巴特……都有可能。”
今今的話猶如當頭棒喝驚醒了我,做了皇太極的正福晉,在這個院子裏,每個女人都懷揣著一顆旁人看不清的人,誰是誰非,根本說不清楚。
我抖擻起精神當即讓今今將床上的銀針收拾幹淨:“別到外麵去說,靜觀其變再說。”
“是。”
“哲哲!哲哲!”皇太極一路喊過來,今今眼疾手快連忙將被子蓋好。
我迎出去:“怎麼了?”
誰知皇太極一把抓住我的手肘:“大妃病危,你和我趕快入宮。”
一路上,皇太極緊始終緊抿著嘴一言不發,牢牢握著我的手,隱隱沁著汗珠。
看得出皇太極還是很愛他母親的,不然不會這麼緊張。
我不敢問,也害怕問,生怕觸動他內心最敏感的那根弦。
大妃殿裏已經站滿了人,眾人見到我和皇太極都紛紛讓出一條道來。經過阿巴亥身邊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她身上的敵意。
努爾哈赤微微佝僂著身子站在孟古邊上:“皇太極來了。”
孟古微微睜開眼,努力微笑:“皇太極。”
皇太極哽咽著喉嚨,上前握住孟古的手:“母親。”
孟古伸手輕撫著皇太極的頭:“小時候,我就是這樣哄你睡覺的,那會你特別害怕蚊子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