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羅的話頓住,白鶴染也跟著鬆了口氣,想著羅氏總算是意識到國庫很大不容易填滿這個事實了。還是早點兒認清現實的好啊,否則是要出大笑話的。
結果羅氏的話差點兒沒把她給氣死,就聽羅氏說:“我是聽說過國庫其實就是個籠統的叫法,指的其實是朝廷的大帳房。但也聽說還是有那麼一間大庫房裏,裏頭裝滿著金銀財寶。畢竟皇家不相信外頭的錢莊,也不會傻到把整個國庫的金銀都搬到銀莊去。所以國庫是真實存在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國庫有多大,裏頭已經裝了多少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搓手,顯得有些煩躁,“這萬一國庫不怎麼空虛可怎麼是好?瞧著咱們東秦現在的樣子,也不像是國庫空虛的樣啊?萬一國庫原本就裝滿了一多半,咱們的金子沒裝多少就滿,那可就不是長臉,而是打臉了,人家都得說紅家小氣,才抬這麼點兒金子進宮,顯得不真誠。”轉而問白鶴染,“要不阿染你先替舅母去打聽打聽,看看國庫空虛不?”
白鶴染都聽笑了,“大舅母,你真是想要填滿國庫啊?”
“是啊!”羅氏一臉認真,“外頭人都說紅家什麼都不是,就是有錢,起初我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但後來你大舅舅說了,就當好話聽。有錢怎麼了?不是偷的不是搶的,我們家人就是腦子好使,就是能賺錢,氣死他們那些嚼舌根子的。不是說我們有錢嗎?這回就要讓全天下都知道紅家就是有錢,而且還舍得充國庫!”
說到這兒,她自己也苦笑了下,聲音放低了些再道:“我就是痛快痛快嘴,阿染你應該能想到,紅家財富通天,早就已經被朝廷給盯上了。要不是有你和蓁蓁許給了兩位皇子,怕是朝廷已經對紅家動了手。若是以後忘兒再娶了嫡公主,那可就是人也有財也有,就算皇家不說什麼,咱們家也堵不住那些朝臣的悠悠眾口。所以你幾個舅舅早就有個話,得挑得時機向朝廷表明心跡,而且這個心跡也不能隻是用嘴來表明的,得有實際行動。”
白鶴染聽明白了,敢情這羅氏不是傻,紅家的丫鬟也不是彪,而是她們早就有算計。
要不怎麼說紅家能賺錢呢,這一家人確實是聰明,也懂得取舍,更難得的是,人家舍得。
她拍拍羅氏握過來的手背,同羅氏說:“大舅母放心,阿染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羅氏很開心,“我方才又想了,也不知道國庫如果已經滿了是指怎麼個滿法,是地在上放滿了還是怎麼著。如果隻是地麵放滿了那沒有事,我們紅家可以往高了堆,直接把國庫填到房頂就好了,我就不信他們現在是連房頂都滿的。你大舅舅說了,朝廷不至於那麼有錢。”說到這兒,她又往前湊了湊,“其實阿染,這些金子抬進去不虧,不隻是為了忘兒,也為了你跟蓁蓁。將來不管是十殿下還是九殿下繼承大統,有一個滿滿當當的國庫,都是你們的麵子,也是你們的裏子。相信大舅母的話,有錢底氣足!”
白鶴染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確實啊,有錢底氣足,就看這羅氏吧,底氣多足啊!足得都要把國庫從立體空間上全都給添滿,這得是啥魄力?
“那個,大舅母啊!”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讓這位紅家大夫人悠著點兒,“您知道把國庫上上下下所有空間都填補滿了,是個什麼概念嗎?您知道國庫到底有多大嗎?”
羅氏先是點點頭,後又搖頭,“上上下下都填補滿這個概念我明白,但國庫到底有多大,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阿染你知道嗎?先給我說說,讓我心裏有個數,回頭我好準備銀子。”
白鶴染聽得太陽穴都直突突,還不知道國庫到底有多大,就敢誇口說要把國庫所有空間都給占滿,這位紅家大夫人到底是怎麼當上的大夫人,紅大老爺心裏到底有沒有數啊?
白老夫人聽著這話也覺得懸乎,雖說給多少聘禮是紅家的事,但紅忘卻是她的親孫子,她不可能不關心的。於是伸出手,扯了扯羅氏的袖子,小聲提醒:“孩子她大舅母啊,咱們還是別把話說得太滿了吧,雖然我也不知道國庫到底有多大,但既然被稱做國庫,總不可能小了。以前聽我大兒子也提過一句,好像說國庫還往地下挖了挺深,比地上麵的還要大。可想而知想要填滿國庫簡直就是在說神話故事啊!她大舅母,慎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