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的話更加激怒了白興武,他一把推開談氏,直指白鶴染:“她保家?她保的是什麼家?她剛剛燒了家啊!不但燒了家,不但殺了她那個作死的爹,她居然還殺了你們的祖母!那可是從小疼她的祖母啊,她都舍得!你們這些孩子都被她蒙蔽了,你們隻看到她好的一麵,卻不知道她的真識麵目。聽二叔的話,離她遠一些,否則早晚有一天她也會把你們給殺了!”
“不會。”白的蓁蓁搖頭,“隻要我們不負她,隻要我們不站到她的對立麵上,她就永遠都不會殺我們。非但不會殺,她還會保護我們,讓我們不受任何人的欺負。”
白浩軒也上前一步,站到了她姐姐身邊,“沒錯,二叔,祖母跟過去也不一樣了,她居然想用咱們全家人的命來保白家的根。雖然她所指的那個根就是我,但是我也不願意用那樣的方式活下去,我不能為了自己活命葬送了全家人。這件事是祖母不對,不怪二姐姐。”
白家的兩個孩子明確地表明態度,三老爺家的白瞳剪和白浩風也默默地站到白鶴染身邊。
他們是庶子所生,沒有資格參與到這種爭論中來,但是他們會用實際行動來向白鶴染表示支持。至於白興武,可以理解他喪母之痛,但如果他執意不肯從他那偏執的觀念裏走出來,他們這些孩子也不會再認這個二伯。
白興武氣得直哆嗦,“白家居然養了你們這一群畜生,白家的小輩竟無一人分得清楚是非,可歎,可悲啊!”他身子晃了幾下,談氏想要扶他,他又推了一把,直把談氏推倒在地。“殺父殺祖母的惡人被捧成大英雄,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麼了?這些孩子都瘋了嗎?”
“他們沒瘋,是你瘋了!”談氏突然大喝,“白興武,我看是你瘋了!你娘死了你傷心沒錯,可是你不知道宮宴時你那個娘都說了些什麼幹了些什麼。我以前也不明白白家的孩子怎麼都會這樣,包括你跟大哥,一個心狠手辣一個坐吃等死,我兩天之前都還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娘生養出來的孩子都這麼差勁。現在我算是懂了,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樣的娘能養出什麼好東西來?被殺了也是她自作自受。”
談氏一邊說一邊指著身邊這些個孩子,“你大哥家的和你三弟家的孩子已經夠不錯了,你有什麼臉說他們不好?你想想你自己的女兒幹了什麼,你還有什麼臉去說別人家的孩子?白興武,你自己的女兒就是個殺人凶手,不但殺了她未出世的弟弟,還要把我這個娘一起給殺了,這些你都忘了嗎?你哪來的臉說他們?”
關氏倒吸了一口氣,怪不得一直不見白千嬌,怪不得上次談氏小產的事情不了了之,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想來那白千嬌是被她爹娘給關起來了。
白興武被談氏說得臉都青了,他很有衝動衝過去把談氏給打死,可惜周圍人多,隨便一個都是高手,一個個正死盯著他,他什麼都做不了。
五大三粗的漢子氣得雙手抓頭,蹲在地上嗚嗚痛哭。
他特別矛盾,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做夢都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副樣子。
雖然他住在小白府,可他一直都把文國公府也當自己的家的,畢竟那家裏有他的娘啊!那個哥哥的死活他不在意,他隻在意他娘,因為小打他娘就偏疼他,有好東西都是背著他哥哥給他留著,就是當年他爹傳爵位時,他娘也是為他爭取過的。
所以他接受不了親娘的死去,更接受不了親娘是被白鶴染一把火給燒死的。
他一邊抱著頭哭一邊指責白鶴染:“她有千錯萬錯,她也曾經疼過你幫過你,她再不好她也是個老人了,她還能活幾年?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死她嗎?白鶴染,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啊?你把親人都給殺了,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白鶴染不想說話,一直默不作聲,七皇子瞅了她一眼,以目光詢問需不需要幫忙。
她搖了頭,跟白家人,她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可是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冬天雪都快被白興武給氣急眼了,衝口就反擊:“痛什麼痛?憑什麼痛?一把火燒死她算好的了,這事兒要擱我身上,你看我會不會不抽她的筋扒她的皮拆她的骨頭吃她的肉!我家主子已經夠仁慈了,是那死老婆子自己找死,居然拿了把帶倒刺的匕首直接刺她孫女的後心口。你知道不知道,那匕首拔出來時,是連血帶肉一起拽出來的,得虧我家主子是神醫,否則這條命當時就送了!你說心狠,到底是誰心狠?是你那個作死的娘先要殺死她的孫女,人家都要殺我們了,憑什麼我們不可以反擊?燒死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