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鶴染還沒離開平王府門口時,就見白家又有一輛馬車奔著這邊來了。待車停穩,竟是迎春從車廂裏走了出來。
默語一愣,最先發問:“是不是家裏出了事?迎春姐怎麼來了?”
迎春快步上前,衝著白鶴染俯了俯身,這才道:“的確是家裏出了事,但不是咱們家出事,而是鎮北將軍府那邊,是三老爺府上出事了。”
“恩?”白鶴染也是驚訝了下,“三叔府上能出什麼事?”一邊說一邊招手,讓迎春上自己的馬車,然後又問白蓁蓁,“你是回今生閣還是跟我走?”
“去三叔家嗎?”白蓁蓁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鶴染很是無奈,為了八卦,都放棄治臉了,這哪還有個姑娘家的樣子。人家小姑娘都是把一張臉擺在第一位,不管發生什麼事,臉都要保護好的。卻偏偏她們家這位,八卦第一。
“走吧!”白鶴染揮揮手,招呼眾人上了馬平川的車。
迎春這才說起將軍府的事情,原來是跟白瞳剪有關。
“奴婢之所以急著趕來,是因為三老爺派人找到咱們府上,點名要請小姐您過去。說是堂小姐她……她服毒了。”
“什麼?”白鶴染這回真嚇了一跳,剛見了一具服毒而亡的屍體,這會兒又說白瞳剪也服了毒,如何能不吃驚。問題是,白瞳剪為什麼要服毒啊?“她不是才訂了親事,應該正是喜盈盈準備嫁妝的時候,怎麼會服毒?原因怎麼說?”
迎春道:“就是因為這門親事,原本都是好好的,堂小姐眼那位未來的姑爺也算是青梅竹馬,就連老夫人都認為這是一門好親事。可也不怎麼的,就在今日一早,有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找上門來,告訴堂小姐說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未來姑爺的,就算姑爺要娶正妻,她也得一同進門,哪怕做妾都行,一定要讓自己的孩子跟爹爹在一起。”
白鶴染都驚呆了,這簡直是後世電視裏演的那種倫理劇啊!小三找上門,挺著肚子跟正室耀武揚威,通常都是把正室氣得當場暈倒,然後默默離開,給小三讓了地方。
其實也不光是電視劇裏這樣演,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事也有不少,她們白家就是個例子,她的母親雖然沒有默默離開給小三騰地方,但卻一命嗚呼,比離開還不如。
沒想到這樣的事被白瞳剪給攤上了,還走了服毒這條路,真是叫人唏噓。
她在感歎間,聽到白蓁蓁跟迎春問:“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啊?不是說瞳堂姐跟未來的堂姐夫感情很好嗎?那戶人家也是知根知底,對方的爹還是三叔營裏的副將,說起來,瞳堂姐這算是下嫁啊!他們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三叔難道都沒提前了解一下,那位姑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就稀裏糊塗地把親事給訂了?”
迎春也糊塗,“說得就是呢,奴婢也納悶。按說那副將跟隨三老爺那麼多年,是什麼樣的人三老爺心裏應該有數啊!家裏的兒子肯定也都見過許多次呀!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兒?反正將軍府的人隻說堂小姐氣得服了毒,府上請了大夫,大夫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去今生閣請人嗎?”白鶴染問完這句話就立即搖了頭,“自家侄女就在京裏,還去請什麼今生閣,是我糊塗了。馬平川,將馬再趕得快一點,往三老爺府上去。”
馬平川擇了人少的小路,馬已經跑得要飛起來。白鶴染卻一直在想,白瞳剪手裏頭怎麼會有毒藥?她哪來的毒藥?這怎麼說服毒就服毒,一個正常的家庭,不應該把毒服隨時隨刻放在明麵上的啊!白瞳剪吃的到底是什麼?
這話問迎春,迎春也不知道,因為將軍府的人沒說,隻說讓白鶴染快去。
白蓁蓁也是著急,白瞳剪是個好性子的姑娘,她很喜歡這位堂姐的,本來還打算著等白瞳剪出嫁時,拿一份大額的添妝銀子,也好讓堂姐嫁到婆家之後手頭寬裕點兒。可是沒想到親還沒成呢,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白蓁蓁開始為白瞳剪打抱不平,“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從小一起長的也是靠不住。區區副將,能攀上將軍家的親事還不知足,居然還沒成親就開始花天酒地,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這樣的男人要了有什麼用?多虧還沒成親,這要是成了親,指不定後院兒裏得有多少個妾呢!就瞳堂姐這種遇上點兒事就自盡的性子,如何能應服得了?”
默語也聽得一肚子氣,“真是人善被人欺,堂小姐自己服什麼毒呢?應該一腳就把那女的踢出門去。姑娘家不學好,偏偏學著勾搭男人,肚子都大了,怎麼好意思?”
迎春歎了一聲,“這分明就是成心給堂小姐添堵去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敢上將軍府去折騰,三老爺這個鎮北將軍當得,真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