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皇城紫寰宮不遠處,有個地方被稱為南市大街,那是京城最熱鬧的街市,酒樓、店鋪、商販小攤,鱗次櫛比,叫賣聲、交易聲充斥著街道,街道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在一個裝飾精巧的服飾店鋪前,有兩位女子正開心地在那裏挑著東西。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穿著華布羅裙,她那模樣挺俊俏,氣度也不俗,若是單獨走在街上多半也會被認為是哪家的小姐。可是與她旁邊的那位唇若桃紅、膚色如玉的錦衣少女一比便知道她不過也是個丫鬟了。那少女身穿著錦綾雲裳短衣,係著星紋湘繡羅紗黃裙,神色端莊,柳眉間卻透著聰慧,她正拿著一頂輕紗鬥笠饒有興趣地翻看著。
一旁的店家看這女子裝扮不俗,像是個金主,忙奉承說:“小姐好眼光,這鬥笠可是用湘妃竹編成的,你看這手工多巧,這花畫的多細致,還有你看這掛著的紗,多輕柔啊,小姐一戴,立即是顯得神秘而又有氣質。”
錦衣少女一聽店家一口氣就全是多字,也微微一笑:“我便是隨便拿樣也是眼光多好多好,我若是不進這店,也就沒好眼光了?”
店家笑了笑說:“小姐說笑了,不過我這店裏的東西確實都是好東西,比如這輕紗鬥笠吧,小姐外出還是戴著比較好,小姐這容貌,誰都愛多瞅上幾眼,若是不遮著,那豈不是都輕薄小姐了?”
丫鬟在一旁就見那店家的眼睛也直定定地看著自家小姐,怒言說著:“你還說別人呢,你眼睛飛哪去了?”
店家臉有些紅,又指那鬥笠嘿嘿一笑:“我說過小姐您走在外麵,難免讓人情不自禁,不如戴著輕紗鬥笠的好。”
錦衣少女笑說:“戴這個出去奇怪的很,像是異類,不是讓更多的人瞧你嗎?”
雖然這樣說,她還是將秀發挽了一挽,試探地將鬥笠戴上去。丫鬟忙上前幫著主子係好帶子,將輕紗披下遮住麵部,店家正又想奉承幾句,就聽見外麵街道上開始騷動起來了。
“國舅爺來啦!”有人喊了起來,小攤販們聽了慌忙地要撤回攤子,隻是顯然來不及了。
“讓開,讓開,駕,駕……”一個衣著光鮮的紈絝少爺氣勢洶洶地騎在一匹棗紅大馬上,這大概就是大家所說的國舅爺,他帶著幾個嘍囉兵騎著馬在市場橫衝直撞,攤位被撞翻了無數,來不及躲閃的行人也有不少碰傷的。
“又是他們?”錦衣少女冷冷地問著,她微微一動,想上前去。丫鬟勸說著:“小姐,我們這次出來是有事要做的,可別再生什麼枝節。”
這時就見從對麵的店鋪出來兩位素衣少年,他們頭上係著方巾,身材比較嬌小,手上卻各捧著個大包裹,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危機的到來,仍然往大街上走去,此時呼嘯一聲,馬躍風過,走在前麵的少年哎呀一聲,包袱被馬一帶飛出很遠,人也被馬帶倒,另一少年忙去扶那少年,急問著:“小容,你怎麼樣啊?”
“疼啊!”小容揉著腰,站不起來。
那少年簌地站起,說著:“敢用馬欺負我們,也不問問我是誰!”他將拇指、食指並起,含在口中:“籲……”一聲吹了個響哨。
隱隱就聽見跑出很遠的馬突然嘶嘶地鳴叫起來,少年又吹了個響哨,接著就見那馬很快地又踢踏、踢踏地跑回來了,騎在馬上的國舅爺顯然非常詫異自己的馬怎麼會不聽使喚,他拚命地想控製住馬,那馬卻又聽見少年的呼喚,長嘯一聲跳了起來,將國舅爺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國舅爺立刻摔了一身的泥土,唉喲唉喲地叫著,爬不起來。
少年拉著小容站了起來,他們哈哈大笑著,得意地看了看周圍,心想這回為大夥出了口惡氣,該有人來誇一誇自己的威風了吧,豈料周圍的人紛紛往外躲,一轉眼便都沒影了,剛才還繁華的街市,順時就成了空城,隻見幾片樹葉從空中晃悠下來!
“那兩個小子闖大禍了。”丫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