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姐動了啊,蘇姐姐,蘇姐姐醒醒……”
是誰在耳邊,這麼吵,腦袋好痛啊。漱月吃力地緩緩睜開雙眼,一個麵容慢慢清晰,好俊俏的臉,似乎在哪見過:“誰……”那女子眼睛也盯著她,然後調皮地眨一眨,漱月想起來了,她昏迷前是和冷卓杭在一起的,而這個女子就是羽月了。
“容珍瑪,快拿藥來。”羽月朝著外麵說著,不一會兒,丫鬟容珍瑪端了一碗藥湯進來,漱月一見到她便想到一直跟著自己的春萍,禁不住便流下淚來。
羽月一見她哭,便也著急起來,她接過藥說:“蘇姐姐,你睡了兩天才醒過來,你身體還虛著,雖然冷大哥不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別再讓自己傷心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的。”
原來自己都昏睡兩天了,漱月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容珍瑪立刻上前攙扶。這兒似乎是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木屋,擺設很為簡單,還是很是整潔,漱月端起羽月送來的藥湯喝了一口,真苦啊,她放下藥碗問著:“這是在哪,冷大哥呢?”冷卓杭說聽不慣她喊他冷爺,她便想也隨著羽月稱他大哥吧。
“這是離落鳳鎮不遠的一個山坳,前些天冷大哥在這簡單撘了一間房子給我們落腳。現在冷大哥出去辦些事情,他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的。冷大哥很少這樣嚴肅地托付給我事情,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何況我喜歡你,你瞧你送我的鬥笠,我還收著呢。”
羽月打開旁邊的一個小櫃子,從裏麵拿出那輕紗鬥笠,揚揚手一笑,漱月也笑了,似乎有點感動,她的鼻腔又酸起來。
漱月看著羽月主仆兩個,發現她們眼神除了當日的明朗外似乎還多了一些陰霾。於是她又問著:“我記得你說和冷大哥一起私奔的,難道就是打算在這隱居嗎?”
羽月身子抖了抖,臉色也變得憂傷了,她搖了搖頭:“我總該長大,也不能總想著自己,他們說得都對,所以我還是不私奔了。”
“啊……”漱月一愣,“這是怎麼了?”
“唉,說來話長。”羽月歎了口氣,“前些天我們剛出京城,就聽到從家鄉傳來的消息,說是在烏其雅郡附近已經集結了許多部隊了,我的婚事畢竟是德妃娘娘指配的,雖說我逃婚犯不上違抗聖旨,可是德妃娘娘也是極受寵愛的,若真怪罪下去,我們那個邊塞小郡怎麼能吃的消呢,到那時,我們全族就要被我害慘了……”
說話間,羽月的聲音已經略有哽咽。漱月心想,自己曾聽過母親提了一回為定北侯關家指婚的事情,當時她並未加在意,倒是八哥多問了幾句,說那關憬秋是他朝中的好友,他有個要娶的青梅竹馬的表妹,母親為何要另為他指婚?母親隻是歎道,她也隻是受人所托,成與不成聽從天命,以後便也不再過問。隻是現在不單南方關憬秋是八哥的好友,現在女方羽月也與漱月交好了,而且是也有個心儀的對象,要知當初就該與八哥一起反對這事,免得造成兩人的悲劇。
漱月本想勸羽月說德妃並沒那麼小氣,讓她與冷卓杭放心走便是,但是現在的情形是邊關似乎又開始不安起來,自己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了,又怎麼能向羽月許諾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