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吃什麼吃啊,你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去咖啡屋吃飯?不對,那裏哪有飯給你吃啊?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讓你吃飯。”

湯某人平淡的語氣看不出有沒有因為生氣,反正夏天是感覺很不爽,他又會錯意了,老是曲解湯某人的意思。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是湯某人自己說話不清不楚,他們之間的代溝可不是一道兩道那麼簡單,是天上和地下,兩個世界的區別。

“等我吃完了再說。”

他也不想餓著肚子和湯某人爭吵,拿起飯盒開始吃飯。一時間車廂裏隻有他喝粥的聲音,可能是因為他剛才和湯某人生氣的原因,隻吃了不到十口就沒了胃口,想著要不要拖延時間再吃點。最後他還是放棄了,不能暴飲暴食,為了保持身材,該吃多少就吃多少,絕不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吃一口。

放下飯盒,看著後麵依然閉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睡著的某人,伸手就是一掌,拍在湯某人的手臂上。湯某人鎮定的睜開眼,冰冷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

“別看了,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

“就從你怎麼受傷開始說,車為什麼會被裝上跟蹤器,還有,為什麼要去咖啡屋?”

湯某人把電腦放在手邊,坐直身體,認真而嚴謹的說道:“白虎幫搶我們的貨,昨天我去調查的時候遇到偷襲,跟蹤器是在我和他們打鬥的時候裝上去的。我回來的時候被跟蹤受了傷,知道我去調查的人隻有一個人,在咖啡屋裏麵。”

夏天不相信,“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出賣你的人就是咖啡屋裏的人?你每次出門帶的都是自己的人,要是有人出賣你那也是你自己的人才對。”

顯然他的話起了作用,湯某人想了想,說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果斷不含糊的回答,如此堅定,夏天無話可說,他根本不清楚這些事情,不可能影響湯某人的判斷。他回到座位上,看著前方的道路,想著咖啡屋裏的人。

“是於億嗎?”

“是。”

“為什麼?”

“隻有他。”

湯某人的話雖然簡短,但是裏麵包含的成分太重,他承受不起。腦袋突然空白了一下,昏昏沉沉,不知道身處何方,也不知道處於何種時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硬生生的受了重重一拳,痛得他喘不過氣來,血液也停止了流動。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開始顫抖,鼻子泛酸,緊咬的嘴唇滲出了死死血跡。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他發動車往咖啡屋駛去。

他知道湯某人想做什麼了。麒麟幫的每一個人,在加入幫會的時候都發過誓,並用身邊最親的人做保證,如果做了出賣幫眾,影響幫會發展的事情,除了自己以死謝罪之外,用來做保證的人也會受到同樣的懲罰,甚至是你身邊全部的人,無論親人還是朋友。

他無法想象於億會做出這樣的事。於億和他一樣大,都是剛滿二十,是個可愛易相處,活潑好動對人又好的充滿陽光的人。在咖啡屋上班這段時間裏,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於億,在不知道於億是麒麟幫眾的時候他們就是朋友了。要他相信於億做了這樣的事,就像要他喜歡湯某人一樣,那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