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倒真如成風所言,有人來敲門。在客廳裏麵坐了半個小時,夏天的耐心都快用完了。
腦海裏麵一直浮現著湯某人看韋小寶那暴戾陰冷的眼神,他感覺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著自己,失望,傷心,他再一次傷害了湯某人。怎麼辦?如果湯某人真的就這樣一直不來見他,他該怎麼辦?
聽到敲門聲他趕緊跑了過去,打開門卻看到一個陌生男生站在外麵,手裏提著一個紙袋。看著男生筆挺的套裝,他腦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伸手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紙袋。
男生沒有著急走,他也沒立即就關門,猶豫幾秒,他便問道:“湯承誌和成風的事情辦完了嗎?”
“正在處理。”
聽到男生的回答他猛然抬起了頭,但他一瞬間就掩飾了過去,故作嚴肅,用命令的口氣,說道:“讓他們兩個辦完事情一起來見我。”
“是。”
他不懂聲色的讓男生離開,然後鎮定的關上門,把紙袋放在餐桌上麵,然後就跑進了夏晨的房間。兩分鍾不到就看見他扶著夏晨從裏麵出來。兩人都穿戴整齊,看樣子是要出門。
兩人都不說話,開門出去,但卻是沒有下樓,而是朝樓道的另一邊走去。在對麵大樓的樓頂,一個人影突然閃過,隱沒在寒風之中。
夏天帶著夏晨並沒有走太遠,就在他們屋子的隔壁。他輕輕的敲門,很快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從裏麵打開了防盜門,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兩人。
“你們,找誰啊?”
夏天把夏晨攬在身側,笑著把頭湊到老奶奶耳邊,提高音量說道:“奶奶,我住您家隔壁,我忘記拿鑰匙了。您看,我妹妹生病了,所以,我就想把她留在您這裏休息一下。”
老人慈祥的笑著,聽到的夏天的話趕緊伸手去摸了摸夏晨蒼白的臉,然後錯開身讓兩人進去。
夏晨的傷口剛擦了消炎藥,這麼一動又裂開了些,疼痛使得她昏昏欲睡,冷汗從額角微微滲出,長發粘黏在臉上,一張臉慘白的嚇人。老人家裏就隻有她一個人,這是夏天早就知道的,而且他曾經和老人說過話,要求幫忙的話肯定不是問題。
老人爽快的讓出了家裏的床,在夏天安置好夏晨的時候已經端了水拿了毛巾進來,坐在床邊給夏晨擦臉。
“奶奶,謝謝您。那個,我先去拿鑰匙,等一下過來。”
“好的好的,不要著急,注意安全啊。”
從老人家裏出來,他徑直往樓下走去。黑色的風衣裏麵,一把冰冷的手槍撞擊著他腰上,他把手放進口袋,緊握著手槍。
成風說湯某人在樓下遇到了白虎幫的人,可他在樓下巡看了一圈,商鋪營業,車輛慢行,隻是行人少些,看不出任何異樣。但他一點不懷疑成風的話,剛才的男生就是白虎幫的人,送東西來分明就是來試探他的。
說不定,這附近還有白虎幫的人,就埋伏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事實也如他所想,在他出租屋對麵的樓頂,剛才閃現的人影此時已經變成了兩個。兩人站在陰影之中,距離十分的近,但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他們根本是在吵架,而其中一人正是夏天日夜擔憂之人,韋小寶。
此時韋小寶依舊穿著他本人最喜歡的過膝羽絨服,長長的灰色圍巾遮住半邊臉,露在外麵的眼睛卻是怒目圓睜,充滿怨恨,恨不得將眼前的人一槍斃命。站在他對麵的人也是一副生氣的模樣,但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敢表露出來,隻能盡數埋在心底。
韋小寶瞪著眼前的人,狠狠的說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這一次,我不想聽你的。”
“你什麼意思?”
對麵的人並不不妥協,語氣也聽出來很憤怒。韋小寶走近一步看著麵前的人,目露凶光,說話變得冰冷起來,“擅自行動,不聽從命令,自己回去接受處罰吧。”
韋小寶說完就轉身走下了樓。留在原地的人拽緊拳頭,在韋小寶身影消失之際便砸在了堅硬的牆壁上,咬牙吐出一句,“夏天,我一定殺了你。”
夏天走出街道,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皺起了眉頭。這裏雖然平靜,可他還是能感受到緊迫的生命威脅。至於那些人為什麼沒有行動他就不知道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湯某人。
湯某人肯定遇到了白虎幫的人,雙方發生了怎樣的事情?這裏還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他猜不到湯某人會去哪裏?口袋裏的手槍已經被他緊握得變得滾燙,神經緊繃,真擔心他會馬上弦斷槍走火。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成風的來電。他看了看周圍,走到一麵牆的後麵,接通了電話。
“少爺,湯哥說他在咖啡屋,您要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