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頭疼,我微微皺起眉,卻引來一陣暈眩,眼前的事物都模糊起來,看不真切,好像摔倒腦袋了。
我強撐起身,看這天色已經開始慢慢暗了下去,掃了一眼周圍,似乎是在樹林裏,要是不趕緊走出去就危險了。
扶著身旁的一顆還算粗壯的樹,我搖搖晃晃站起來,單單就是這站起來的小小動作,覺得好像就費去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我開始一步一停地慢慢地挪著,想要摸索著走出這個林子,看到天漸漸地黑了,我實在被頭痛折磨地幾乎要暈倒了,眼前的景色也變得層層疊疊,卻更加清晰地感覺到腦後傷口上的血似乎還在流著。
當看到黑暗的林子裏出現了幾道昏暗的光。我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似乎隱隱聽到一道女聲呼道,公主。
用力睜開眼睛,是黎明還是黃昏?周圍被昏黃的光籠罩著,我抬起手,試圖去摸摸腦袋上的傷,卻別人扶著胳膊,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道:“公主,醒了,宣太醫。”
公主?好熟悉的稱呼,好像在我十幾年上課時間的各類小說閱讀生涯中經常出現的高貴身份。
我忍著頭疼想坐起來,扶著胳膊得手馬上托著我的背,道:“公主,您跌下山崖,受了傷,需好好靜養。”於是扶著我躺下。
我打量著這怎麼看怎麼不可能出現在現代的木架帶紗帳的床,再加上那兩句‘公主’,看來雖然不大清楚出了什麼事,反正我是穿越了,而這個倒黴公主正好跌落山崖,我就鳩占鵲巢,成了這個身體的新主人。
“公主,藥煎好了。”是個年紀不過十五六長得十分機靈的小姑娘,聽聲音看來就是喚我的女孩子。這應該算是我的丫鬟了。
另一個長相安分老實的姑娘過來扶起我,兩人合力服侍我喝著藥,靠……真苦,對於吃慣了糖衣藥丸現代人,中藥真不能接受。
看著我皺眉,機靈姑娘連忙端了碟蜜餞給我含著。雖然嘴裏還是充斥著苦澀的味道,不過聊勝於無嘛!
“公主,付太醫到了。”一個幹澀的老婦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朝機靈丫頭點了點頭示意,丫頭揚聲道,“進來吧!”
“微臣叩見公主!”隻見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當我循聲望去時,他已俯身跪下,隻看見一個清瘦的身著紅色官袍的身影。
我打量著這個付太醫,加快了嚼蜜餞的速度,咽下,用那帶著還微因蜜餞而有些粘膩的嗓子道:“起來吧!”
不一會,已感覺到一張薄薄的絲巾附上了我的手腕,被兩根纖長的手指按著脈搏,透過絲巾傳來陣陣涼意。我不禁想看看這個身材消瘦,手指冰涼的男子長得什麼樣。
我抬眼,不禁呼吸一滯,想著該怎麼形容這個男子,我有些詞窮,隻能想起不知從哪看來的那句‘神仙似的人’。沒有穿一身白衣,沒有風使得衣角翩翩,但這個人雖然是跪著,雖然垂著頭,但仍舊給人一種‘此君隻應天上有’的感覺。
總而言之就是,美男啊美男……話說,我不是什麼公主嘛!招個駙馬應該不難吧!額……還是先試探試探我這個公主是個什麼地位吧!如果是那種完全不受寵的悲催公主,那就要開始另作打算。我忽然想到,公主不是都被禁錮在皇宮的嗎?難道這個身體的公主為了逃婚,逃出皇宮。那我現在不就是被抓回來了,這才真是悲劇了!
神仙男子將手撤去,恭敬而疏離的聲音打破了我的胡思亂想:“啟稟公主,公主的傷勢已無大礙,隻需按時服藥,好好休養便可痊愈。”
我急著想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就沒有多說,讓那個老嫗將人送了出去。
我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將看起來機靈的丫頭差遣去弄點吃食來,把老實丫頭喚道床前道:“你叫什麼?”
那丫頭似乎吃了一驚,抬眼看著我,我不動聲色,也不看她,丫頭連忙垂下頭去,道,“回公主,婢女名喚纖雲。”
我對她的態度十分滿意。就是因為我篤定這老實丫頭,不敢多問,不敢多想,不敢越禮,自不會將這公主的變化看得太清,如果將那機靈丫頭留下來問話,她指不定會想到哪裏去。
我接著道:“我自那山崖墜下來,傷了頭,有些事情,似乎記不大清了。”頓了頓,看著纖雲仍舊是
纖雲不疑有他,恭順答道:“是。”
我看了看,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暗示不太明顯,於是對她道:“就連我自己的事都不大記得了。”
纖雲仍舊恭順答道:“是。”
我勒個去,這貨是真不懂還是在耍我啊,這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懂?大姐,我是在套你話呢!不要這麼不配合吧!
看著垂著頭安靜站著等待我命令的纖雲,我沒了辦法,隻能將話說的更明白:“纖雲,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