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她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
——關喆
蘇暖依然呆站在路邊,看著黑色車身消失,眼淚才敢慢慢流下。趙川,這次,我們真的要說再見了!
路邊蹲著那個女人,哭的嘶聲力竭,在漆黑的午夜,那樣的哭聲顯得突兀。
季永河趕到這裏時,也被嚇了一跳,那樣無助又狼狽的蘇暖,哪裏還有當年K大女神的樣子。
“蘇暖?蘇暖?”
季永河拍了拍蘇暖的肩膀,蘇暖抬頭,在看到季永河時,慌忙的抹著眼淚,“怎麼是你?”
是啊!怎麼是他?季永河連自己也不明白。隻知道那個叫趙川的兔崽子突然打電話給他,讓他在十分鍾之內趕到這個地方把蘇暖送回家,否則,明天就讓他失業。所以,此刻,他就站在了這裏,還要替某人嚴守秘密。
“我,我路過!”
“哦!對不起,能借你張紙巾麼?”
季永河開始慌張的掏遍了所有的口袋,終於翻出來了一張紙巾,有點皺,有點髒,他遞過去的時候抖著手,尷尬地說:“那個,用裏邊,用裏邊!”
“謝謝!”蘇暖接過紙巾抹了抹眼淚,抬起頭時,連山已是一片明媚笑意,“那,我先走了!”
季永河看著蘇暖的背影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任務,趕緊追了上去,“蘇暖,我送你吧!”
“老季,不用了,我自己擋車就行了!”蘇暖繞開季永河繼續往前走。
“誒,蘇姑娘,我求求你,就讓我送你一次吧!”
蘇暖最終還是坐上了季永河的車,季永河看著她沉默的望著窗外,一動不動的目光,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她好像真的變,原來總是活蹦亂跳的那個女孩,如今居然變得如此安靜。那時,趙川經常被她搞的雞飛狗跳,卻又不忍心發作,看著趙川吃癟的嘴臉,他們常常暗爽。可如今,曾經幸福的一對,如今確是分飛燕。
“誒——”
巨大的歎氣聲驚動了蘇暖,她轉頭,看著季永河:“老季,你怎麼了?”
季永河慌忙搖頭。
於是,蘇暖又轉頭,繼續看著車窗外發呆。
“老季,是他讓你來送我的是嗎?”
蘇暖依舊看著窗外,可那清亮的聲音卻讓季永河渾身一震,耳邊又想起趙川那冰冷的聲音:如果你讓她知道是我讓你去的,你明天也不用來報道了!
季永河已經快垂淚了,他好不容易走個後門,找個好工作容易嗎?怎麼夾在這兩個人中間左右不是!
“蘇姑娘,你說的他是誰啊?”季永河目不斜視的瞪著前方的馬路,偽裝出一臉輕鬆和迷茫。
蘇暖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季永河一眼,半天才笑著說:“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當然是真真的!”季永河說的斬釘截鐵。
蘇暖笑著轉頭,不再理他。
“老季,你說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盡快的忘記一個人?”蘇暖看著窗外問。
老季想了想,認真的回答,“忘情水!”
季永河說完,連自己都笑了起來,再轉頭看看蘇暖,她一臉鎮定的看著窗外,沉默半晌,她突然問:“真的有忘情水嗎?”
聲音迷茫而無助……
蘇暖因為那個夜晚著涼,發燒,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星期。清晨,麵對鏡子,看著眉自己蒼白的臉,與那眉宇間的惆悵。她問自己,心裏的那道傷痕,何時才會結痂。
最近,她常常想起,那日他對她說的話。回到他身邊……如今這樣她,怎樣才能回到他身邊?!想起他,又一次淚眼婆裟,心口作痛。
“暖暖,騁飛來了——”蘇暖的母親在客廳裏揚起那高八度的嗓門喊著蘇暖。
蘇暖慌忙的擦了眼淚,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洗了洗臉。
張騁飛正在廚房和母親聊天。母親歡樂的笑聲從廚房裏傳出來,他總是能輕易的征服身邊的每一個人,能輕易的讓每個人都喜歡他。
蘇暖靠近廚房,安靜的站在門口看著那一老一少開心的說笑,反而她更像外人了。
——既然不愛他,為什麼不放了他?
張騁飛轉頭,看見蘇暖靠在門邊,一身悠閑的家居服,長發鬆鬆散散的挽在腦後,帶著幾分慵懶迷人的氣息。
“過來怎麼也不說話?!”母親也看到了蘇暖,瞪著眼睛質問她。
“說什麼?你們聊的這麼開心,倒顯的我多餘的!”蘇暖隻是說出自己心中真實的感受,但話一出口,倒顯得自己好像是在吃醋了。